第22章 畫個男人 自家主子就這麽進入了三姑娘……

後來幾日的記憶始終很模糊,沈嬌只隱約回憶起,曾隨母親和沈婳一起去了寺廟。當時好像是為了給沈婳相看夫婿。

老太太突然為沈婳尋了個合適的人家,繼母將她和大姐姐都帶了過去,沈嬌根本不記得在寺廟具體發生了什麽,只隱約記得她回來後又病了,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許久,直到聖上賜婚,才逐漸好轉。

她一時有些毛骨悚然,這才察覺到,自己竟丟失了一段記憶,為何會忘記,她究竟受了什麽刺激?

沈嬌只覺手腳冰涼。

沈婳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扯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妹妹,剛剛祖母叮囑我,過幾日去寺廟禮佛時,讓我好生替你相看一下,妹妹對這樁親事可滿意?”

望著這個模樣的她,沈嬌指尖止不住的戰栗,原來從這個時候,沈婳對她就充滿了惡意,她究竟對上一世的她,做了什麽?

她為何根本記不起來。

沈嬌握緊了帕子,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聽祖母的。”

沈婳離開後,沈嬌一顆心猶怦怦亂跳,她對半夏道:“讓人盯著點二姐姐,再讓你哥尋個時間,去一下藥鋪,幫我買幾樣東西,記得讓他喬裝打扮一下。”

*

韓國公府。

曾氏將沈婳的畫卷丟在了梳妝台上,一雙丹鳳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沈二姑娘生得這般漂亮,倒是便宜他了。”

她的貼身大丫鬟瓊兒臉上露出一抹憂心,“太太出身名門,又是國公夫人,二少爺的親事本就該由您親自張羅,如今老爺說出這等話,姨娘們不定怎麽看笑話呢,太太還是得想個法子才行,看看怎麽才能既親手操辦了這樁親事,又無法讓老爺從中幹涉。”

曾氏翹起了染著丹寇的十指,欣賞了片刻,才悠悠道:“我自有法子。”

瓊兒還沒明白過來,李媽媽就笑了,“太太難不成是想讓宮裏那位插手?這招高明,就憑老夫人與太後之間的恩情,您入宮求個賜婚的懿旨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老爺自然沒法阻止。”

瓊兒心中動了動,擡眸時,果然瞧見太太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還是李媽媽懂我。”

晚上瓊兒便給燕溪遞了消息,他稟告給陸凝後,就見自家主子有些走神,陸凝神情冷厲,如玉的手指輕叩著桌面,五官線條在燭火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有些冷硬。

陸凝想起了他的夢。

夢裏便是曾氏求了太後的懿旨,最後皇上才賜婚,以他對曾氏的了解,她必然不會只是嘴上說說,所以賜婚、替嫁都將一一上演,想到夢中她的種種委屈以及倒在血泊中的模樣,陸凝只覺得一顆心像被人架在了火爐上。

就在這時,燕溪卻收到了暗一傳來的消息。

見燕溪握著紙團,神色有些遲疑。陸凝擡頭掃了他一眼,“發生了何事?”

他身姿筆挺,哪怕坐著,身上也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令人不敢逼視。他端起一旁的水,輕啜了一口,修長的手指,竟是比羊脂白玉制成的杯子,還要白。

因著察覺出了主子對沈嬌的與眾不同,燕溪並不想說出這條消息,見暗一沒親自回來稟告,他暗暗將人罵了一句,才道:“李府有向沈三姑娘提親之意,派宋老太太撮合過一次,之前不曾有動靜,今兒個沈老太太卻讓人去李府回了消息,說先讓兩人相看一下。”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了杯子碎裂的聲音,燕溪不禁擡頭看了一眼,拳頭大的白玉杯,竟硬生生被主子捏碎了,碎片劃過指腹,一滴血珠兒滾落了下來。

燕溪有些心驚,顯然沒料到,沈三姑娘對他的影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陸凝毫不在意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血珠,他動作明明慢條斯理的,也沒有說話,許是周身的氣息太過低沉,室內的人皆有些喘不過氣。

陸凝擡起眸時,已經壓下了心中湧起的暴戾,“何時相看?”

“五、五日後。”

陸凝夢到的內容著實有限,有關她相看的事,自是一無所知,“她什麽態度?”

暗一沒敢潛入沈嬌的閨房,只在外面聽到過半夏和白芍對李齊的誇贊,清楚主子想必會問,紙條上都寫了。

燕溪道:“她的丫鬟誇贊李齊會是個好夫君時,三姑娘只回了一句,八字還沒一撇呢。”

陸凝臉色沉得似能滴水。

八字若有一撇,她還真願意嫁他不成?

*

夜晚,沈嬌陷入了夢魘中。

她被關在一個房間內,這房間布置得十分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再無旁的東西,沈嬌根本不曾來過這個地方,夢裏的她怕極了,身體內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噬著她。

她渾身無力,腿軟得幾乎站不穩,她咬破了舌尖和手腕,才堪堪恢復點理智,沈嬌瞧見一個男人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