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罪魁禍首 瞧見他,她眼睛一下就亮了。……(第2/3頁)

牢房內很是陰冷、潮濕,角落裏還有蟲子和螞蟻,又臟又亂,丁芷蘭才待了一天,就已經快崩潰了,她抱著膝蓋哭得可憐極了。

此刻,她無比後悔,甚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鬼迷心竅,找了殺手,都怪她輕信了綠汀的話,如果不是綠汀一直告訴她,這些殺手很可靠,會完美地解決掉沈嬌,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絕對牽扯不到她們,她也不會信。

她哭聲很大,每次有蟲子朝她爬去時,還要尖叫一下,讓人煩不勝煩,她身邊的女囚們都不由翻了個白眼。

其中一個還陰陽怪氣道:“穿金戴銀的大小姐竟也犯了事,嘿呦,這不跟去年那誰一個樣嗎?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要作死!”

其他人都哄笑起來,不由朝沈婳看了去。

沈婳此刻正蜷縮在床上,她神情十分憔悴,雙眼也很是無神,正愣愣望著某一處出神。

其實,牢裏有不少犯人都羨慕她。她長得漂亮,哪怕粉黛未施,也能瞧出幾分姿色,好幾個官兵都喜歡她,除了有人會對她動手動腳,她起碼不用挨打,不用挨罵。

然而這種生活對沈婳來說,卻生不如死,絕望之下,她甚至拿身體勾引過牢頭,想讓他偷偷放她出去。她被睡了好幾次,卻依然在牢裏待著,後來才知道,這牢頭根本不敢放她出去。

她如今想自裁都成功不了,就這樣苟且地活著。

丁芷蘭並沒有認出沈婳,她拼了命地在求牢頭,讓他通融通融,替她傳個信,自然沒人理她。

實際上,丁父也在為她奔走,他還親自去了韓國公府一趟,想讓陸凝大人有大量,原諒丁芷蘭這一次,他和沈嬌若是松口,怎麽也能判的輕點,沈嬌畢竟沒有真死。

陸凝卻避之不見,他沒法子,只得求到了父親身上,丁老爺子德高望重又品行高潔,朝中有不少官員都對他很是敬重,他與韓國公也算有幾分交情。

老爺子若親自去韓國公府,怎麽也不可能被拒在門外。

老爺子卻覺得丁芷蘭的所作所為著實讓丁府蒙羞,甚至不許丁父再管她,只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沒道理輪到她,就要破例。她已經不小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老爺子甚至將丁父罵了一頓,怪他當初不好好教導她,如今出了事,卻又想為她奔走,置律法何在?

丁父被父親罵了一頓,心中也不是滋味,想到這兩日為丁芷蘭奔走無門時的淒慘,只覺得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丁母也已經知道了丁老爺子不願出面的事,丁父剛進屋,她就哭了起來,邊哭邊捶丁父的胸膛,道:“你回來作甚?難道就這麽放棄嗎?你不會給父親下跪嗎?他怎麽忍心?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芷蘭去死?虧得芷蘭那麽孝順他,他真是好狠的心!”

丁父原本也是有些埋怨父親的,聽到妻子這麽說,卻有些不高興了,不由罵道:“你有什麽臉指責父親?你若好好教她,她能變成這個樣子?連人都敢殺,沒這個本事把事情做幹凈,就自己承受惡果去!”

他竟是一把推開了丁母,直接出去了。

丁母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韓國公府,陸凝回過信箋,擡眼看了燕溪一眼,“還沒找到綠汀?”

依照丁芷蘭所言,最初提議買兇/殺/人的便是綠汀,陸凝並不覺得她一個丫鬟有這麽大的膽子,他讓燕溪查過綠汀的父親,他染上賭癮也是近來的事。

綠汀和丁芷蘭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燕溪道:“沒有,她是在前往廚房的路上消失的,擄走她的人,肯定武功高強,不然不可能躲過府裏的護衛,屬下還在排查著會武之人。”

丁府的防衛雖然比不上韓國公府,卻也不算差,每日都有兩支護衛隊在巡邏。這些人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陸凝道:“不一定是將她擄走了,讓官兵重點搜一下丁府的池塘和水井。”

燕溪恍然,“也是,這麽大一個活人,想帶她出府,並非易事,她說不準已經遇害了。屬下這就去。”

他退下後,陸凝才思索起夢中的事,夢裏,丁芷蘭只攔截過他一次,陸凝直接讓她滾了。

他脾氣並不好,丁芷蘭當時覺得受到了羞辱,哭著跑開了,許是因為他對沈嬌不管不問的緣故,她也並未陷害沈嬌。

反倒是他身邊的人,趁他遠在邊疆,假傳他的命令,調走了沈嬌身邊的護衛,讓她遇害。陸凝之前就讓燕溪調查過身邊的人,當時沒有發現異常。

陸凝卻清楚,他的某個下屬對沈嬌懷有敵意。

陸凝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身影,上巳節時,她曾以“借錢的名義”出現在了沈嬌跟前。

陸凝並不遲鈍,相反還很是敏銳,他之前就察覺到了詩詩對他有意,他甚少去春滿院,也不曾理會過她,本以為她會自我消化掉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