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不是你預想的敵人。”身著黃金鎧甲,有著通透之美的從者出現在莫德雷德面前,造型精美的長|槍橫亙在面前,直指齊格飛,“邪龍法夫納,原來如此,你是屠龍者啊。”

“屠龍者……”莫德雷德剛才消耗了大量的能量,這會兒說話也有些虛浮,“那你又是誰?”

槍兵瞥了她一眼,用平靜的語氣答道:“紅之lancer。”

聲音的余韻還沒有在空氣裏消散,黑之saber毫不遲疑地端起劍,那副架勢和態度遠比對莫德雷德要認真許多。

“嘁。”莫德雷德接受了令咒的安撫後,也知道目前master的狀況不妙,屠龍者與她的相性的確不好,再這樣戰鬥下去,只會直接把master耗空而已。

這時,槍兵卻道:“我並不是依照神父的指令來救你們,而是有別的任務……或許可以這麽說。在此之前,讓我們繼續高速公路上那場沒有完結的戰鬥吧,黑之saber。”

日光徹底登臨大地,照亮了教會的鐘塔,影子在地上渲染出一大片暗色。

年輕的神父坐在長椅間,雙手合十奉著十字架,他眼神既虔誠又溫和,只不過周圍人似乎不那麽想,最起碼出現在這裏的三人中,兩人神色警惕。

“黑之berserker似乎在昨晚脫離了戰場,你們有什麽頭緒嗎?”天草四郎問道。

阿喀琉斯聳了聳肩:“抱歉啊神父,我和大姐什麽也不清楚,說不定是他們陣營內訌了吧。”

阿塔蘭忒則比他更詳盡一些:“昨晚刺探到的只有對方archer和assassin的情報,再說了,berserker原本就是不好控制的職階。”

說著,她狠狠地瞪了莎士比亞一眼:“若不是這個家夥的煽動…”

“啊哈哈哈。”莎士比亞求生欲極強地搓了搓手,為自己的辯駁到,“吾輩只鐘愛故事,能夠做到的便也只有不停書寫,編織出故事的說到底還是台上的各位,這又與吾輩的言語有什麽關系呢?”

神職者好脾氣的打圓場道:“你對他稍微放下一點意見吧,archer,為了我們的勝利他的寶具不可或缺,不過……”

天草四郎話鋒一轉,他擡頭看向劇作家,眼神相當銳利,倏然他微笑起來,先前的鋒利蕩然無存,一派祥和的氣息:“說起來,lancer先前邀請你說了什麽話,能說給我聽聽嗎?”

作家的身板先是一震,然後放松如初,他做了個手勢對神父說:“如你所願,master。”

圖利法斯外圍,此時已經天光大亮,柔軟的光在林間遊走。

漆黑的披風在空中獵獵起舞,宛如蝴蝶在拍□□底的羽翅,火焰灼燒過的下擺擁有一種寂靜的破滅之美。

不斷有疑問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為什麽只有我一個人會在高空被召喚啊!身為堂堂avenger,因為高空墜落而需要治療之類的事情太丟臉了,我才不要!”

距離地面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另外一個身影一躍而起,將她接住。

漆黑一團的火焰中傳來男人的聲音:“是嗎,那就請你先安靜一會兒,別叫出法夫納,那個家夥一旦出現,被圍剿的便是我們了。”

“喂!?”銀發金瞳的魔女當場憤恨出聲。

“還麻煩你不要亂動,很容易掉下去,”從黑炎中裸露出的金瞳微微眯起,“稍微考慮下自己的體……”

“你敢把那個字說出來,我就立刻燒穿你!”

巖窟王嘆了口氣,但仍然保持著自己的禮儀,只是語氣中多了點無奈,他用優雅的腔調答道,“Oui, Mademoiselle。(是,小姐)”

兩人安全降落的地方距離藤丸立香他們的露營點不遠。

“嗯,這下除了……就基本到齊了。”藤丸立香一邊說話,一邊打哈欠,畢竟高強度的折騰了一天半,他體力再好,精神上的疲憊是止不住的。

“哼,竟然會淪落到祈求這復仇者的力量,沒關系哦,就這樣和我一起……等、等下你先別睡,等我把話說完!”

然後,貞德alter就看到自家禦主表演了一個現場昏迷。

貞德alter握緊手中的旗幟:“……燒了。”

巖窟王叼著煙卷,伸手攔了她一下,下巴往那邊擡了下:“冷靜點。你的火焰恐怕在還沒有燃起來之前,就會被野獸吞沒,比起他燃起來的火焰,再怎麽憎恨,再怎麽憤怒,都只是小孩子的玩鬧。”

興許是因為對方完全遮蔽了自己的氣息,又或者是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master身上,簡言之她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藤丸立香所倚靠的那燦爛的金色。

明亮的光線之下,它顯得燦爛無比,赤瞳和魔女的金瞳對撞,碰出數量眾多的火花。

這時,本能感到有些危險的藤丸立香勉勉強強睜開眼,他靠在蓋提亞的肩膀上,又拍了拍自己的腿,對英靈們招呼道:“過來,能休息會兒就休息會兒,晚上還有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