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家!”五條悟站在講台上, 興致高昂地一揮手,“明天有什麽出行計劃嗎!”

明亮的陽光照他身上,讓他那頭白色的短發顯得有些透明。冬天難得有這種好天氣, 連燈都不需要開, 只靠日光照亮了整間教室,讓人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當然, 並不包括現在坐在教室裏的四名高專一年級學生。

“這就是你今天還叫我們來教室的理由嗎?”

“出不去。”

“木魚花。”

“我要修行。”只有乙骨憂太認真回答了五條悟的問題。

“誒——不要這樣嘛,”五條悟歪歪扭扭地倚在講台上,“明天可是二零一八年的第一天誒,高專都已經放假了。”

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無情地戳破了只想摸魚的某人的小心思:“放棄吧, 悟。”她說, “咒術師全年無休,特別是你,就算出去也會被塞上幾個任務的。”

她才不會被五條悟打著出去玩的名號哄騙著做任務。“讓宇智波佐助陪著你玩吧。”她不懷好意地說,“前兩天不是還和他打的很開心嗎?”

五條悟感覺自己的耳朵又開始疼了。他躲過了夜蛾校長第一次抓人, 沒想到對方居然第二天親自到教室裏堵自己,揪著耳朵當著學生的面吵了他半個小時。

至於佐助,那個小混蛋這兩天幹脆就不在學校裏待,今天也早早地離開了學校, 跑去神奈川不知道幹什麽。

“真希,”他話鋒一轉,故作驚訝地說,“你怎麽突然換發型了?是自己剪的嗎,稍微有點土哦。”

稍微有點、土、哦。

禪院真希下意識地摸了摸劉海, 之前被宇智波佐助削斷了大半, 又一直沒時間下山, 所以她自己嘗試著修了一下。結果怎麽說呢,反正是不太美妙。

現在又被某人故意提起,立刻就讓她想到了之前的慘痛經歷。

“你……和那個宇智波佐助不愧是……”她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到底應該用什麽詞描述五條悟和佐助的關系,氣得把自己手邊的水杯砸了過去。

“真希好可怕啊。”五條悟一偏頭,水杯就砸在了他身後的黑板上。

“禪院同學好嚇人啊。”乙骨憂太咽了口唾沫。

狗卷棘光明正大地點點頭。

禪院真希對他們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

乙骨憂太往熊貓身後縮了縮,乖巧地舉手投降。

五條悟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幾個在教室裏打鬧,順手掏出手機發了兩條短信。

“那麽!今天的內容就愉快地決定了,”他直起身子,“我們去神奈川實踐!”

——

好天氣也沒能讓宇智波佐助的心情好起來。

他現在坐在神奈川的一家咖啡館裏,耳邊是輕柔和緩的音樂,對面是一個穿著米色毛衣的少年。

“宇智波同學?”栗色頭發的少年輕聲詢問道。

總覺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看起來一副要把手機捏碎了的樣子。

佐助合上手機,擡頭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他解釋道:“抱歉,認識的人剛發消息問我今天在哪裏,可能稍後會過來。”

柳蓮二理解地點點頭:“那我們提前結束也可以。”

“不,沒關系,”佐助搖了搖頭,“無視他就可以了。”

……總覺得宇智波同學的朋友可能會有點奇怪。

柳蓮二想。

作為一名成績優異、全面發展並且即將升入立海大高中三年級的學生,他經父親之前的同事介紹成為了一名臨時家教。

雖然補習對象據說沒什麽基礎,但對方出手著實闊綽,補習時間也只持續到四月開學前,不會影響自己的學習,他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網球作為愛好的話還是比較燒錢的,球拍球鞋,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都要自己去買。不能像初中時完全靠家裏支持了。

今天是他和這位名叫宇智波佐助的補習對象第一次見面。

為了了解對方的情況,他特意準備了自己之前沒做完的各科試卷。然後看著對方自然地把英語放在一邊,只寫了其余幾科的題目。

“……為什麽不寫英語試卷呢?”柳蓮二有種不祥的預感,對面這個人不會是第二個赤也吧?

“沒學過。”

甚至還不如赤也。

他鎮定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低頭去看其他幾科的題目。

國文,古文意外的好,但是所有涉及到作家的題目都沒有答出來;數學全對;社會……

“宇智波同學,你是剛到日本的嗎?”他認真地問道。

答案基本完全跑偏,常識很多都是錯的,問答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就是給他一種對面這個人是危險分子的錯覺。

明明宇智波同學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惹麻煩的樣子。

“算是吧,”佐助說,“之前出了事故。”

去讀書是他一直以來的計劃,所以他也在嘗試,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生活在這個社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