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3頁)

佐助疑惑地看著他。

他從枝頭跳下來的時候就落點離五條悟很近,按對方的身高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肩膀。

現在五條悟突然彎了點腰,和佐助之間的距離就又縮短了不少,兩人鼻尖之間大概只隔了一拳不到的距離。

“現在有什麽感覺?”五條悟突然開口問佐助。

他應該有什麽感覺嗎?

“什麽意思?”佐助一頭霧水,“沒感覺。”

就是五條悟臉離得太近,有點擋視線。

五條悟抿了抿嘴,看起來好像有點猶豫,來來回回動了好幾下,一會兒往前湊一點,一會兒又偏偏頭,好像在觀察他臉上的其他東西。

佐助按住五條悟的額頭,不讓對方繼續亂動。

“你在幹什麽?”

“等一下嘛,馬上~”五條悟把他的手撥下去,自己伸手按住佐助的肩膀,想了想,又轉而扶住了他的後腦。他的手指沒有插進佐助漆黑的發絲之間,只是覆在外面輕輕摩挲了一下。

很奇怪。

佐助沒搞明白五條悟到底想幹什麽,對方給的“劇本”也只有幾句台詞,只要他面無表情帶著殺氣念出來就行了。

大概是又想出了什麽奇怪的環節。

他站在原地,盯著五條悟制服領口小小的金屬拉鏈,大腦仿佛也在這種空靈安靜的環境中變得有些遲鈍。

快點演完讓他回去研究……

佐助視線裏那塊小小的金屬迅速接近,在他的嘴唇上撞了一下,然後立刻往後挪動了好幾米。

好像有什麽東西碰了一下他的眉心。

大概是五條悟的嘴。

五條悟敏捷地豎起手指擋住了少年劈過來的劍,“不要一聲不吭就砍我嘛~”他委屈地說。

“你才是不要……”佐助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額頭,把後半句話生生咽了回去,看起來更生氣了。“……自作主張。”

忍者大多感情內斂,就算是他的母親,也只在小時候吻過一兩次他的額頭。

父親就更不用說了,小時候也許還撫過他的頭發,後來便只有一次,抱著雙臂,淡淡地說“不愧是我的兒子”。

而他關於額頭、關於親密的記憶,都是與鼬哥相連的。

帶著薄繭、帶著傷口、帶著血液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眉心,留下一點介於痛和癢之間的感覺。

就連回憶也充滿著克制與距離感。

和剛才完全不同。

五條悟的動作很輕也很快,鼻尖和微涼的嘴唇一起戳到了他的皮膚,喉結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好像還上下動了一下,簡直像是在對待什麽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

那一瞬間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拉近到了極致,近到佐助覺得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隨時扭斷對方的脖子,或者鉆進對方的懷抱。

“我覺得真希說的挺對的,”五條悟往遠處閃了一些,無辜地舉手投降,“現在效果不是很好嘛。”

“所以,你是故意戲弄我嗎?”佐助渾身殺氣四溢,甚至驚起了附近的一群飛鳥,從林中跌跌撞撞地起飛,往遠處逃去。

他不清楚五條悟是為什麽突然這麽做,不過這個人向來想一出是一出,也許只是心血來潮想看看他的反應。

總之他現在比較想擰斷五條悟的脖子。

“我沒有哦,”白色短發的男人嘴角帶著笑,聽起來還很心滿意足,好像進一步確定了什麽似的,“我是很認真的在對你‘意圖不軌’嘛。”

——超認真的。

束縛傳來了這樣的信息。

“還是說你覺得有點惡心、接受不了兩個男人在一起嗎?”他確認似的問道。

“那種事情怎麽樣都無所謂,”佐助盯著他,手上的唐刀閃過幾縷電光,“但是我現在想揍你一頓,好讓你長點記性。”

五條悟反倒笑了起來。

他往佐助的方向走了幾步,“我們還有劇本呢,不要失控哦~”

這人還有臉說?

“我不會失控的,”佐助冷笑了一聲,“束縛解除我再好好教你做人。”

說著,刀刃上的電弧跳動得更暴躁了一些,把一片從枝頭落下的樹葉瞬間劈成了碎屑。

——

雖然中間發生了很多意外,但五條悟當初設想的“嚇到二年級”的目標最終也實現了。

三個馬上就要進行人生中第一次長期任務的學生在邁開步伐、走向職業咒術師道路前,提前感受了一下什麽是最純粹的殺氣。

即使對此早有準備、佐助只是經過教學樓窗外、殺氣針對的也不是他們,三人還是覺得如墜冰窟,一時呆在了原地。

殺氣不算是負面情緒,只是一種純粹的氣勢。

幾個年輕的咒術師手上沒沾過血,祓除的詛咒也不夠多,自然會覺得佐助用一場場生死搏鬥磨煉出的殺氣分外可怕。

佐助倒也不算特別生氣,他只是被五條悟的舉動搞得有點蒙,難得有些頭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