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五條悟在墨鏡後瞪著佐助, 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後者好像沒覺得剛才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事,嘴角不大的弧度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眼中的笑意還沒有完全褪去, 在白發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又移回了前方,表情平和地看著內場的比賽。

還淡定地低頭給仁王雅治回了封郵件。

這算什麽?

咒術師一把揉亂了自己的頭發:“你怎麽能這樣?”

他抓狂地指責佐助。

這絕對是犯規!

佐助突然被指責,完全想不通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事, 扭頭想去看五條悟。

結果被人用手按在臉上,把頭推到了一邊,只能看見前排表情莫名地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的另外兩個人——認識五條悟的那個跡部景吾,還有忍足侑士。

他抓住五條悟的手腕扯了一下, 沒扯動,“松手, 我不看你。”

五條悟好像更用力了, 手臂上的肌肉都繃了起來,讓自己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維持著一個既讓佐助無法把臉轉過去、又不會把他推得往另一邊倒去的姿勢。

跡部景吾的表情更微妙了一些,拳頭放在嘴唇前抵了下,禮貌地沖他點點頭, 把頭轉了回去。

為什麽仁王雅治那個家夥會和咒術界的人扯上關系?認識的還不是五條悟,而是另一個看起來脾氣很冷淡的家夥。

而且, 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真的很微妙,

不過, 這也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跡部景吾想,

……

五條悟今天就是吃錯藥了吧?

那個金發藍眼的男生表情有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這讓佐助不自在地抿了下嘴。

他的手掌順著對方的小臂找到了肘關節, 旋即,亮紫色的電流在白皙的掌心和布料之間一閃而過。

釋放的查克拉很少,外界什麽都看不出來,衛衣袖子薄薄的布料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被刺激的部位也完全不會產生痛感。

但足以讓人泄一下勁,讓他鉗著對方的肘關節,把五條悟按在自己臉頰上的、微微發燙的掌心移開。

不用扭頭,佐助就感受得到對方震驚的表情。

“……很熱。”他解釋了一句。

“所以你就電我?”

雖然只是麻了一下,但是他還是被電了。上一次被電還是去年的事,今天就為了這點小事,居然又電他?

看都不看他,果然是心虛了吧。不過,還好佐助沒看他。

五條悟沒得到回答,帶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思緒把頭轉了回去,試圖通過專心看比賽轉移一下注意力。

佐助學校的小卷毛發球。

呸,立海大。

球飛回來了。

佐助為什麽要笑。

球又飛過去了,擦著一個人的腳踝砸在了地上。

剛才是佐助第一次和他說“謝謝”吧。

……

“我出去一會兒,太熱了,”在啦啦隊又一次喊起口號,炒熱了現場的氣氛時,五條悟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長腿一跨就到了場館最後面的走道上, “你和那個火山頭有聯系嗎?我想揍他。”

他聲音不大,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

佐助後腦勺有一簇頭發一直是翹著的。

……

今天、立刻,他就要把那個火山頭揍一頓。

黑發少年沒有回頭:“今天嗎?”

“晚上要去見夜蛾,放他一會兒鴿子好了,”五條悟盯著那一小簇頭發,毫不猶豫地說,“比賽結束你也可以參加一下學校的慶祝活動。”

佐助側了下頭,五條悟心裏一緊,不過少年並沒有完全轉過來,只是微微向側後方偏了偏頭,眼睛被略長的黑發擋住,只露出一點鼻尖,“我知道了。”

五條悟大步流星地走了,感覺到在自己離開之後,佐助才完全回過頭,視線落在了他的後背上。

……

不就是一聲“謝謝”嗎?

太遜了。

決賽無論如何都要打滿五場,所以即使五條悟在外面喝完了一杯加了雙倍糖的奶昔又吃了幾塊甜點,回到體育場時,最後的單打一才剛剛開始。

幸村精市站在場內,肩上披著外套,臉上帶著銳利的笑,和牧之藤的部長握了手。

五條悟插著口袋,幹脆就沒有坐進座位中,而是靠著旁邊的欄杆,兩條腿支在地上,盯著場內發呆。

這次,佐助擡頭看了他一眼。

“我已經通知它了,”他淡淡地說,“你和夜蛾約的還是老地方嗎?”

這會兒,五條悟已經可以若無其事地和黑發少年對視了,“是哦,還是老地方,時間也沒變。”

他事情很多,所以伊地知會排一個日程表出來,一些活動是可以提前確定的。比如每個月月初他都會和夜蛾正道見一面,對方一直庇護和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咒術師,所以有一些事他就沒有瞞著夜蛾,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報就會放在這個時間和對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