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第2/3頁)

他有點想把五條悟的眼罩摘掉,看看過去這一年時間發生了什麽,才讓咒術師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不過那只是理由之一罷了。

“對哦,”咒術師食指扣在拉環上,單手開了易拉罐,往嗓子裏灌了一口果汁,“趁著這個時機,該處理的處理一下,該往上推的推一推,我不想等了——”

他扯著嗓子,頭一歪:“還是當老師比較適合我,每天思考爛橘子是怎麽想的真的太——惡心了。”

佐助把自己也放進沙發裏,只不過他挑的是那張單人的巴塞羅那椅,視線自然延伸就能看見五條悟,而不必扭頭或是側身,代價就是他們現在中間隔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再忍耐一段時間吧。”

忍耐那些愚昧頑固的咒術師,忍耐那些咒靈,還有盜竊摯友身體的羂索。

他想了想,沒有伸手去扶五條悟的小臂。

五條悟笑了起來:“像忍者一樣嗎?”

“像你自己一樣,”佐助挑眉,“不是已經忍了十年了嗎?”

五條悟嘆了口氣:“所以最近才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麽,要殺了他們嗎?”

他凝視著五條悟。

“我確實考慮了一段時間,”五條悟絲毫沒有自己發表了足以讓協會嚇得連夜離開日本言論的自覺,晃了晃手裏的易拉罐,扯下眼罩,只是還閉著眼睛,“大概有那麽一兩天,認為簡單粗暴一點也沒什麽問題,總覺得這種流著膿的瘡癤一旦有一點沒處理幹凈,就會汙染旁邊健康的組織,拖拖拉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

“你會殺了他們嗎,佐助?”他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地直接對上了黑發忍者平和的視線。

佐助沒有移開視線:“現在的話,看情況。”

他語焉不詳地說。

五條悟好像被他這個回答逗樂了一樣,嘴角的笑越來越大,最後連眼睛都彎了起來,雪白的睫毛擋住了顏色淺淡的虹膜。

“那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看情況,”咒術師說,看到忍者眼裏同樣多了點笑意,那張清冷壓過艷麗的面孔多了點柔和的色彩,“這件事需要你的幫助,讓那些家夥把自己做過的事吐出來,再決定要不要動手——當然啦,要在最混亂的時刻。”

不然想讓佐助見到那些爛橘子還真的不太容易——他們有些過分惜命了。

佐助收回視線,玻璃杯在手指尖晃動了一下,裏面的水打了個旋,險些被晃到外面去。

“你在請求我的‘幫助’。”他垂眼道,語氣聽不出什麽端倪,“要把這個作為最後一個條件嗎?”

“聽你的。”五條悟喝完了最後一口果汁,用咒力裹著易拉罐,一路將這個小小的鋁罐移到水池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不是說我急著擺脫你,佐助,”佐助看到五條悟支著下巴,眼裏是盈盈的笑意,“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考慮呢,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變的,畢竟是最強嘛。”

佐助控制住了手腕,沒讓杯子裏的水濺到自己的手指上。

“我會想好最後的條件的。”他說,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熱,於是站起來離開了。

——

伏黑惠很快就恢復了,所以沒過幾天,三個一年級就被拉到了京都。

為的是抓捕與咒靈合作、在交流會上入侵高專的內鬼,京都高校的機械丸。

“誰知道一級咒術師都沒空呢,拖拖拉拉一直到現在,這都十月初了。”庵歌姬抱怨了幾句,很快就恢復了優秀教師應有的端莊,帶著東京高專的三個一年級到了機械丸日常居住的地方。

“已經做好了各種措施,”庵歌姬說,想到五條悟在這期間的煩人操作,不自覺地磨了磨牙,然後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希望各位能盡量避免與機械丸的戰鬥,最好能和平解決。”

“我們盡量吧。”釘崎野薔薇說,“五條老師也說了,這件事鬧大不太合適。”

虎杖悠仁沉默著注視著眼前緊閉的門扉,他不明白為什麽機械丸要和咒靈合作——虎杖自己恨不得立刻擺脫兩面宿儺,讓自己體內的詛咒之王和其余十幾根手指都被挫骨揚灰,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人人都有苦衷,他也不會隨意勸說,總之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機械丸對於他們的到來有些吃驚,但面對庵歌姬時顯得十分平靜,甚至沒有出手反抗。

“我這個鬼樣子也沒什麽好反抗的,”他說,“我也從來沒打算傷害你們。”

“抓捕”很順利,人卻帶不回去了。

【誒,不行嗎?】五條悟疑惑地問,【我以為歌姬你能找到合適的交通工具,所以才把所有事都交給你了呢。】

庵歌姬氣得跳腳,卻也只能承認機械丸的身體比她想象的還虛弱——隨著咒力增長,他的身體變得比開學初還要糟糕,甚至無法承受長途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