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滿滿的孩子氣!

宋逾聽得好笑。

說著話,幾人踏著青石板路,躍過一戶戶人家,到了自家門前。

山裏濕氣重,寨裏家家戶戶都是橫木垛成的兩層茅草房,上樓下廄。

說是廄,趙金鳳嫌樓下養家畜,味兒大,天熱了熏人,只讓放了茅草、幹柴和農具,牛欄羊圈圍在了籬笆院的左邊,屋後是果林、菜地。

垛木縫隙大,夜裏寒涼,每家都在堂屋設了火塘,長年不滅地燒著火,火上支著個三角鐵架,架上放著個灌滿水的鋁水壺,咕嚕咕嚕地冒著白煙。後墻上掛著幾樣皮毛、長刀和□□,側邊靠墻擺著個廚櫃,廚櫃上面掛著鍋勺,靠近門邊的地方支著個小桌,桌上放著幾個竹篾編的盤碟,放著幾樣果子,另一邊放著紡車、織機和繡架。

白族女子擅織擅繡,趙金鳳更是個中高手,只可惜,不論是小蔓兒還是李蔓對此都沒有多大興趣。

堂屋左右是臥室,白族以左為尊,爺奶住左邊,右邊一直是小蔓兒在住。

小蔓兒和宋逾婚後並沒有住在一起。小蔓兒是心有所屬,至於宋逾是為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左右家裏的還有間閣樓,收拾出來,稍一布置,不比下面差。

趙金鳳愛幹凈,屋裏的木地板擦拭得纖塵不染,幾人脫鞋進屋,盤腿坐在小桌前吃口茶,老爺子和宋逾扛著條鋤,拎著裝滿涼白開的竹筒,去田裏上工。

趙金鳳煮了柚子皮水,李蔓洗好頭,拿帕子一包,搬出木桶,好生洗了個澡。

“疼、疼、疼……”李蔓趴在松軟的床上,任趙金鳳拿紅花油搓了手,給她揉按背上的瘀血,這手勁可比護士大多了,“阿奶,你輕點、輕點……”

“輕點能揉開瘀血!”趙金鳳看著她發紅的眼角,心疼得狠狠一揉她腰窩的青紫,“你說你咋就那麽蠢呢,哪兒不跑,往野豬林跑,既然都跑進野豬林了,還不壓著她狠揍一頓,出出心頭的惡氣!你倒好,”趙金鳳恨恨一點她的額頭,“反被她推進了野豬窩!真蠢!也真夠笨的!一點都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