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神魂俱滅

“有神智？有智慧？那就好，感受痛苦吧！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還有你的主人，老子要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李瑞森白的牙齒散發著寒光，一拳接一拳揮舞在鬼影身上，轟得鬼霧四散。

每次鬼影想要逃走，都會被李瑞獰笑著抓回來。

雖然99%的力量都是浪費在空氣中，但靈性包裹的拳頭還是不斷給鬼影積累著傷害。

最後，李瑞雙手抓著鬼影的鎖骨部位，利爪狠狠扣緊。

調動全部的靈性，李瑞的雙手緩慢、艱難的緩緩撐開。

“啊~”

鬼影發出淒厲的慘叫，拼盡全力的攻擊李瑞。

虛幻的鬼爪從他身上抓出血紅色的氤氳之氣，隨後化作粒子蒸騰在空氣中。

身上的痛苦絲毫不能動搖李瑞。

他品嘗著鬼影絕望的淒厲哀嚎，復仇的快感沖淡了內心的折磨。

雙手還在朝著兩邊撕扯。

腦袋裏就像紮入了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劇痛讓李瑞的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這不是物理上的角力，而是靈性的直接碰撞。

再強大的肉體此時都沒有作用，李瑞任憑劇痛在腦海裏蔓延，雙手宛如液壓機一樣堅定的撕開。

“你不得好死，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似乎感應到了自己的死期將近，鬼影發出絕望的哀嚎。

根本不在意鬼影的詛咒，李瑞的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笑容猙獰而瘋狂。

“死！”

呲啦~

仿佛布帛撕裂的清脆響聲，李瑞揚天長嚎，直接把鬼影撕成了兩半。

虛幻的鬼影化作霧氣消散在空氣中，其中一部分被被吸入到李瑞身體裏，化作溫暖的能量滋潤全身。

系統：“戰鬥結束，您擊殺了一名英雄級單位，獲得67點經驗，獲得17點金幣，【貪婪暴食】發動，您恢復了12點生命值，9點法力值。您或您的隊友首次獲得S-級評價，獎勵一個初始黃金寶箱。”

“每日首勝任務完成，您獲得了20點經驗值。”

“您湮滅了一頭怪異，獲得13點基礎法則碎片。”

源源不斷的提示映入腦海，李瑞心裏卻沒有一絲喜悅。

他保持著雙手撕開的姿勢，站立在破碎的窗前，腳下全是玻璃渣子。

敢於虐殺惡鬼的他此時卻不敢轉身！

他害怕……害怕看到小唯的屍體。

靈魂和肉身的劇痛都比不上心中的折磨。

如果我早點回來……

愧疚仿佛一條毒蛇啃噬心臟，李瑞緩緩跪倒在玻璃渣上，滴滴淚珠從臉上滑落。

“哥……”

一聲微不可察的孱弱呼喚仿佛驚雷一樣在李瑞耳邊炸響。

轟！

熱血沖上腦袋，李瑞瞬間轉身撲到床邊。

“小唯！小唯你沒事吧？”

摧金斷石的雙手此時卻微微顫抖，李瑞仿佛在觸摸一塊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翼翼的捧起李唯的手。

“哥……我……剛才……看到……了鬼，我……要死了嗎？”

李唯的臉色紫青，氣息已經虛弱到無法說出一段完整的句子，眉宇間透露出濃濃的死氣。

“不會的，有哥哥在這，我會保護你的，你馬上就會好起來。”

李瑞狂喜的親吻她的頭發，不斷安慰道。

李唯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她的生機卻被掏空了。

李瑞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紅色“內臟”是什麽了，那是李唯的氣血與生機！

“你……又……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李瑞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像是保證，又像是自我催眠。

“可是……我……真的……要死了……以前……每天……都好痛……現在……不痛了……”

李唯眨眨眼睛，原本灰蒙蒙的眸子重新泛起了光華，臉上出現了一絲血色。

“我知道……連痛都感覺不到了……我是真的要死了……”

氣息似乎凝實了一點，李唯說話越來越穩。

但李瑞的心卻朝著無底的深淵不斷下沉。

這不是變好的征兆，這是回光返照！

“別說話，保持體力，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李瑞嘴上溫柔安慰一聲，但在心中卻是瘋狂怒吼：“系統！滾出來！給小唯綁定次級系統！現在！立刻！馬上！”

系統：“請將手掌覆蓋在目標頭頂。”

“哥……我知道我是個累贅，活著就是拖累你，但我真的不想死……我死了……誰來陪你看電視……誰來叫你起床……嗚嗚……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李唯眼眶裏凝出最後一絲水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撫摸在李瑞臉上，癡癡的眼中滿是不舍。

即使生活只剩絕望與痛苦，她也想要苟延殘喘，哪怕能多陪他一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