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吾即中華

無盡【神能】、毀滅【神力】……那個魔法陣果然有古怪……祂們好像是在孕育著什麽東西……

隱蔽的暗中觀察，讓李瑞摸到了一點門道，隱約感應到魔法陣的核心深處有某種超越神性的東西正在壓縮醞釀。

冥冥中，他似乎明白了什麽，瞳孔緩慢放大。

那是一根“針”！

一根刺破神性之壁，貫穿真實與虛幻泡沫的“針”！

熟悉的戰栗感湧上心頭，李瑞無法抑制的微微顫抖。

上一次看到這幅畫面還是在第一次【聖杯戰爭】的決賽上，那時他還只有白銀階，根本不懂這神性魔法陣背後意味著什麽！

但此刻，抵達凡人的極限，擁有超越天使的【神軀】，純凈無瑕的【神能】，李瑞終於明白了他所面對的，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緩慢握拳，壓抑住渾身顫抖，李瑞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笑容。

他的戰栗並不僅僅是因為恐懼，更多的……是一種發自本能的興奮！

堪破冥冥中的天機，他知道，生命蛻變的契機就在眼前！

但一切的前提是，捅穿那道看不見，摸不著，卻困死億萬天驕的【神性之壁】！

想到這裏，李瑞呼吸一滯，瞳孔瞬間收縮成針眼大小，緩緩失焦。

靈氣復蘇！

在宇宙的奇點——地球上打出一條直通維度底層的“豎井”！

再將地球的某一部分拖入“豎井”底部！

通過儀式貫穿真實與虛幻的壁障……

橫跨十幾年的布局，所有的條件終於在今天成熟！

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讓神性回歸現實，讓宇宙的法則重新處於諸神的支配下！

【墮落議會】……好大一盤棋啊！

恍惚間，各種細節在腦海中拼湊串聯，李瑞眼前閃過了扭曲不成人形的陳彬教練，在【出雲之國】摧毀墮落樂園，在【聖杯戰爭】中與諸神同歸於盡……

要不是自己的存在打亂了祂們布局的腳步，也許，這個世界……不，這個宇宙早就成了邪神們的“樂園”！

渺小的凡人只能在正神的庇佑下苟延殘喘，隨時都面臨著扭曲，瘋狂，畸變，墮落的風險……

然而，當宇宙的環境改變，代表秩序的正神再也無法壓制代表混亂的邪神，整個世界將回歸到太古神話時代的無序狀態！

等等，如果真是這樣，從諸神黃昏以來演化出的生命形態將會發生徹底的改變！

數量眾多的渺小凡物無法生存，那麽，集體意志將會本能的選擇另外一條道路……

生命的源質將會從“分散”轉向“聚集”！

最終，收束成一個無比強大的超級生命體！

以此……橫渡末日，並等待下一次的輪回……

瞳孔震蕩，李瑞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冥冥中似乎明白了什麽！

散……聚……散……聚……

呢喃間，李瑞腦海中浮現出一尊高達百米全身遍布純黑色裝甲的威嚴人形兵器。

【機械神教】——【最後庇護所】！

為什麽要起名為【最後庇護所】？

最後是什麽時候？

鑄造祂又是為了庇護誰？

恍惚間，心頭似乎隱隱有了答案！

【人類補完計劃】！

但隨之而來的是卻是更深的戰栗感！

李瑞緩緩低頭，凝望掌心，一抹淡淡的金光照耀而出，仿佛能將時光都隨之凍結。

【機械神教】都有補完計劃，【中華】難道就沒有嗎？

我於時光中永恒，不死不滅！

【永恒不滅無量劫】！

創聖化生，重開天地，再造洪荒！

【混沌歸源紫煌劫】！

前者，是橫渡末日的“肉體”！

後者，是承載文明的“精神”！

它們本該是獨立的，直到最終之日的到來才會融為一體……

但自己這個異數卻將兩者收束歸一！

指甲深深紮進肉裏，李瑞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只有一股無法描述的戰栗惶恐充斥心頭。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扭曲了這個宇宙原本的命運軌跡，但卻不知道這種扭曲最終是好是壞？

【不滅真龍】……【創世聖龍】……

我早該想到！

我早該想到！

緊繃的肌肉緩緩松弛，李瑞吐出一口悠長濁氣，眼中的驚駭惶恐逐漸隱去，重新變得冰冷蒼茫。

無需恐懼，系統的存在獨立於此方世界，也許我能走出一條新的道路，斬斷命運的輪回！

就算最終之日無法抗拒，大不了……

握緊拳頭，李瑞深吸一口氣，眼中泛起一抹寒光。

大不了……以我一人之力，融合集體意志，橫渡永劫！

吾即中華！

轟！

劇烈神性震蕩打斷了李瑞的思緒，當他擡起頭來，毀天滅地的金色流光籠罩蒼穹，血肉陰雲被打成肉糜濃漿，還沒落下就蒸發消散，化作絲絲氤氳匯入壯麗魔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