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將計就計, 順理成章,在眾目睽睽之下名正言順地成為沈家三少奶奶,何樂而不為呢。

尚大帥沒想過關泊雅私底下那彎彎繞繞的心思, 他手裏養著兵,缺錢缺木倉, 港口都叫那群洋人霸占了,而官用港口那群當官的和洋人交好又不肯開放, 他原本想自己從開放的港口進貨大量木倉支, 這玩意要是沒洋人那中間商,起碼能省下一半的軍餉。

關泊雅登門給他送上這份大禮, 怎麽著, 尚家的人也該對關泊雅客氣些。

尚大帥見關泊雅來歷神秘, 背後不知是哪方勢力, 又見他冷艷貌美, 可惜這美人偏偏對沈清川死心塌地, 要是尚小樓能把關泊雅弄進門,順藤摸瓜攀上他背後的勢力, 他尚大帥的兵力財力勢必會更上一層樓。

雖然關老板的年紀大些,尚小樓年紀小不不少,但是俗話說得好, 女大三抱金磚, 金磚抱的越多越好,年紀大些越有女人味, 風姿更佳。

尚大帥從腦子裏的亂糟糟的思緒抽離出來,滿眼惋惜地從關泊雅身上移開,目光移到尚小樓的身上,見他還一動不動地手舉著木倉, 忍不住大聲罵道,“老子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小畜生。”

這個從戲子肚子爬出來的小畜生,沒一天能讓他省心的,原本尚大帥對尚小樓搬出尚府沒什麽意見的,周圍的鶯鶯燕燕對此也是喜聞樂見,畢竟大半夜聽到有人在後院舞劍還吊著兩句戲言,再經得起折騰的人也忍不住神經衰弱。

最關鍵的是他的大兒子自從尚小樓回來後,就變得更加性情不穩,時而喝藥砸碗,時而大半夜大叫說尚小樓拿簪子要取他性命,仆人趕到臥室內卻只見他一人閉眼在床上幹嚎。

尚大帥一開始還警告過尚小樓不要私底下做什麽小動作,大兒子雖然殘廢了,畢竟是他的種,殘了就好生養著。大兒子天天喊著說尚小樓是惡鬼要害他,鬧得家宅不寧。

尚大帥本來就對尚小樓不喜,見他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對上尚小樓那陰惻惻,充滿仇恨的目光,罵道,“你那什麽眼神,難不成還要殺了你老子嗎?我告訴你,你要再不把木倉收起來,我就將你房間的那小木箱子的東西,一把火燒幹凈。”

尚大帥知道他這個兒子天生反骨,怕就算是他這個親生父親出面,這小畜生固執起來也不一定會聽,知道尚小樓有個特別寶貝的小木箱子,特意跑了一趟去他置辦的宅子,取走小木箱子,這才比關泊雅晚了些來。

尚小樓一身傲骨立在風雪中,眾人在外圍圍成一圈,仿佛他是最異類的那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尚小樓額頭微微有青筋暴起,堵著一口無法舒張的惡氣,像充氣起漲到極限的氣球,隱隱約約在爆開的邊緣,舉木倉的手如同凍僵的枯木,被他那目光掃過的人,脊梁骨就似一股冷風絲溜劃過,刺骨的冷。

因為那個小木箱子對尚小樓而言是極為重要的東西,裏面放著他極為寶貝的東西,他吩咐過尚宅裏面的人不許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可是帶著一隊木倉杆子人馬的尚大帥硬是要闖入,下人們畢竟言微身輕,更沒那個膽子阻攔尚大帥,那小木箱子就被尚大帥毫不費力地帶走了。

“你那是什麽眼神,就你收的那些破爛玩意,早就該扔出去。”尚大帥語氣不單是透著濃濃的威脅,他是真的想將尚小樓的那些五花八門的簪子和亂七八糟的胭脂水粉全扔了,尚大帥的種喜歡玩這些女人才用的簪子胭脂,傳出去,盡丟了他尚大帥的臉面。

不過,尚大帥是知道那小木箱子有尚小樓他娘給他留下銀簪子,和一根尚小樓平時極為寶貝都快擦得光滑有光澤的木簪子,尚且留著作為要挾這小畜生的手段,若是不聽話,就將那銀簪子給融了,在不聽話就將那木簪子燒了。

“我的話也使不動你了?”尚大帥帶來了一隊人馬,加上關泊雅的那群人,尚小樓知道今天他是無法順利將沈清川帶走的。

見尚小樓放下木倉,尚大帥痛罵還站在不遠處想在人群邊當鵪鶉盡量縮小存在感的副官,罵道,“還愣著幹嘛,把他給我帶回去。”

說著又虛偽著笑臉對關泊雅,說道,“今日就不打攪關老板成親的大喜日子了,恭喜賀喜啊,祝兩位早日添得貴子。”

說完就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只是尚小樓在回頭望的那一眼。

極其不甘心的眼神仿佛在說我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放手,就算是癡心妄想,水中撈月,他也要將沈清川綁在身邊。

眾人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和關泊雅攀上一句話,只好跟沈老爺子賀喜,說恭喜沈家雙喜臨門,但凡有點心眼的,就知道沈家這三少奶奶來歷不凡,大有來頭,雖說沈家也富貴,但是瞧見那尚大帥都要給關泊雅幾分顏面,誰攀上誰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