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 三千年前(下)(第2/3頁)

“哦?四皇子是覺得我方才那些動作就已經是無恥了?那麽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被當做這天香閣中的伎人被那些權貴高門子弟拉入房中——”

也許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過於不堪,又或者晏慈總算是想起了自己作為世家子弟的身份規矩,他話未說完,忽然噤聲。

房中頓時一片難堪緊繃的寂靜。

季雪庭氣得直發抖,但因為知道晏慈說得確實有理,此時便是漲紅了臉也憋不出別的反駁之詞……然後,便愈發生氣了。

“我要做什麽,你這個下流坯子管不著!”

半晌,季雪庭總算積累起了些許力氣,他猛然起身,狠狠沖著晏慈吼道。

然後,季雪庭便打算直接沖出門去——只要回到自己房間換回了正常衣服,他就不信自己還會這般狼狽。

結果他剛到門前,晏慈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他身側,自他肩頭探出手來,直接在季雪庭面前按住了門扉。

“你還想做什麽!”

感覺到身後那個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與墨香,季雪庭仿佛又能感受到那種冰冷的,隨時隨地會被絞緊,吞噬掉的恐懼感,整個人不由自主便瑟縮了一下。

當然,下一刻他又立刻撐起了面子上的張狂,十分囂張地質問道。

“怎麽,你還真的對我起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不成?晏歸真,你是真的不怕死嗎?”

那個又惡心又無恥的瞎子卻只是在他頭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下一刻,季雪庭肩頭忽然微微一重,就這麽多了一件輕軟厚實的狸子皮襯裏的披風。

“外界風涼,四殿下向來體弱,方才又……又出了汗,還是小心些為妙。”

晏慈將披風披到季雪庭身上後便立即縮手後退,與季雪庭拉開了距離。

季雪庭扭頭瞪著他,愈發氣得牙癢。

“我都說了關你屁事!”

年少皇子氣呼呼吼道,一把將肩頭披風甩在地上。

然後,他氣勢洶洶地一把推開門,沖了出去。

少年人的足音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想來他先前刻意包下的房間也就在不遠處。

這樣想來,確實是自己多此一舉了——晏慈自地上撿起自己慣用的那件披肩,面無表情,垂眸暗自想道。

“派人跟著,莫讓其他人驚擾到了四皇子。”

想是這麽想,不過片刻停頓之後,晏慈

便又對著看似空無一人的偏廂內冷淡地吩咐道。

“遵命——”

話音剛落,從暗影之中傳來了晏家暗衛的回應。

晏慈這才再次踱步,打算下樓去應付一下那位皇太子交代下來的無趣刁難。不過他剛走了幾步,腳尖就輕輕碰到了一枚小物。撿起來之後在手中輕輕摩挲片刻,晏慈認出來,這應該是那位四皇子扮做伎人時掛在耳上的一枚耳墜子,從觸感來看,唔,應當是一枚琉璃材質的蓮花耳墜。

很顯然,方才那少年張牙舞爪氣呼呼沖出門去時,應當已經緊張得夠嗆了,連耳朵上的耳墜子掉了也完全顧不得撿。

“呵……”

晏慈用手指輕輕撥弄著掌中那做工精美,質地卻格外脆弱的耳墜,眉頭輕挑,隨後,嘴角綻出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

……

……

另一邊,天香閣的雅間之內,季雪庭的內侍看著闖入門來的四皇子,簡直被後者模樣嚇得魂飛魄散。

“四殿下?殿下你怎麽了?!”

也不怪那侍從這般腿軟。

實在是季雪庭如今模樣實在可憐狼狽:那短短上衣衣帶早已盡數斷裂,完全是靠著季雪庭用手摟著才護在胸口,腰帶也早已不見,籠褲用的薄紗上到處都是用力掙紮後留下來的裂口,更不用說……季雪庭身上那些痕跡了。

這倒是另一邊某位晏家少主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季雪庭因為體質孱弱,身上極容易留下淤痕。

晏慈自然認為自己行動得當,並未給四皇子殿下傷害,卻不知道他那些掐弄揉捏,早已在季雪庭身上留下了數不盡的指痕。

看上去當真十分……

不堪入目。

“四殿下,劉恒那下賤玩意竟然敢這般讓你受辱?小的這就找他算賬啊嗚嗚嗚……”

侍從聲音都哽咽了,一半是嚇的,一半是真的被那些痕跡給氣的。

他跟著季雪庭在宮中也是肆意慣了的,如今表現特別有權閹氣派,一邊嗷嗷嚎著一邊就要抽刀去找劉恒麻煩。

“閉嘴!別演戲了,我就不信你沒聽到剛才外面那動靜,去去去,別煩小爺。”

季雪庭扯上身上那些惡心衣衫,一邊罵著一邊將手中布料丟了出去。

“嗚嗚嗚,四殿下,您太委屈了嗚嗚嗚,您說您圖啥啊?那劉恒不過就是個小玩意,一個賭局而已,你不應就是了,難不成他還敢說您什麽不成?殿下啊,嗚嗚嗚,太子殿下都沒敢讓你受過這種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