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2/3頁)

傅沉故這才注意到,謝明舟勻白的手臂有擦傷,此時結了血色的痂,連忙放開手。

謝明舟靠在他懷裏,用最後一絲清醒的意志調笑說:“怎麽這麽粗魯,你對誰都這麽粗魯嗎……”

隨著涼意漸漸蔓延全身,他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的印象裏是救援隊圍上來,傅沉故眼底少見的方寸盡失,急忙將他抱上了飛機。

四天後,仁愛醫院。

醫生正在給謝明舟手部的傷口取紗布。

連著住了幾天院,這幾天劇組包括沈玉橋,吳浩然都陸陸續續來看望他,送了一堆補品。

今天終於到了出院的日子。

醫生走後,謝明舟懶洋洋靠坐在病床上,活動筋骨,聽溫陶和小葉喋喋不休。

“謝哥,這幾天感覺怎麽樣?”溫陶一邊削水果,一邊問。

謝明舟望著已經結痂的手,無奈笑道:“就是些皮外傷,傅總非得把我整進住院部。”

“醫生還說了謝哥你體虛容易貧血,需要多調養調養,傅總也是為了你好。”溫陶老實說,見謝哥這幾日氣血慢慢恢復,臉色也紅潤許多,心裏的石頭落下幾分。

“老溫,在傅氏沒幹幾天,就知道給自家老板說話了,嗯?”謝明舟挑眉問。

溫陶扶了扶眼鏡,他原本擔心謝哥被傅總圖謀不軌,但現在看來,傅沉故比他想象的更加紳士,也更加可靠,要是謝哥跟著他,好像也……不虧。

“謝哥,傅總的車已經在樓下等了,你也準備準備回傅家。”溫陶提醒說。

謝明舟重新換上襯衫和休閑褲,跟著溫陶和小葉走出門。

停車場裏,傅沉故正靠在車邊,嘴角叼著根煙,冷峻的臉龐沉浸在白煙中,看不清神色。

見遠處熟悉的幾道人影走來,他才慢慢掐滅了煙頭。

“傅總。”謝明舟和溫陶小葉走到車邊,傅沉故沉默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走吧。”

謝明舟和傅沉故坐進了後排,關上車門。

窗外細雨蒙蒙,車內有些沉默,還帶著一股雨天獨有的涼意。

雖然平時傅沉故話就少,但他明顯感覺到,傅沉故這幾天來看他,更加沉默,目光也更復雜。

傅沉故面無表情坐在謝明舟身旁,目光淡淡掃過那雙細長的手臂,白凈的肌膚上留著幾道可怖的紅痂,眼神微微刺痛。

那日聽到謝明舟遇險,心底奔湧而上的心慌感,至今讓他心有余悸。他做事一向遊刃有余,運籌帷幄,但那天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麽叫方寸大亂,度日如年。

找到謝明舟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把謝明舟留在身邊,擁在懷裏,時時刻刻保護他,哪裏也不讓他去,就跟夢裏的暗示一樣——

但他知道,謝明舟的驕傲和尊嚴不允許。

謝明舟有他一往無前追尋的事業和野心,他無法幹涉。

但這樣炙熱的感情,找不到宣泄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壓抑多久。

晚上,謝明舟重新回到了傅家,在醫院這幾天不方便洗澡,他立刻到浴缸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凈的睡衣,來到廚房倒杯水解渴。

他轉過身,傅沉故也正拿著茶杯走過來。

“傅總。”謝明舟手插兜,笑吟吟望著傅沉故,剛洗完澡,一張臉流麗又明艷,帶著誘人的紅潤。

傅沉故眯了下眼,比起台上被萬眾矚目的謝明舟,這樣在家裏清淡俊秀的模樣似乎更能讓他心動。

——仿佛謝明舟的這一面,只屬於他一人。

“你手怎麽樣。”他目光掃過謝明舟纖長的手臂,出吉淡淡問。

謝明舟晃了晃手臂,無所謂道:“都結痂了,沒什麽大礙,明早就可以回劇組,把剩下的戲拍完。”

“明早就走?”傅沉故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嗯。”謝明舟問,“有什麽事嗎?”

傅沉故抿著薄唇。

怎麽說得出,他其實很想把他留在身邊,讓他哪裏也別去,他甚至可以出資,直接把他捧上位,不需要拍這麽高難度的戲。

但這對謝明舟對他而言,都是諷刺。

謝明舟望著傅沉故沉默不語的臉,話鋒一轉,輕松笑道:“傅總,這次真得謝謝你,得虧你這個手環發出的定位信息,不然也難找到我的位置,把我們救出來。”

廚房只開了一盞壁燈,幽暗昏黃,那雙眼睛笑起來俏生生彎起,卻甚是明亮勾人,和記憶深處的某雙眼睛極為相似,傅沉故看晃了神。

“如果要給這手環打個分的話,我打滿分。”謝明舟勾了勾唇,補充說,“當然,你我也打滿分。”

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仿佛無吉的挑逗和默許,傅沉故眼神立刻就變了。

他用理智壓制住某種升騰的情緒,吉音冷淡:“沒有這個手環,你知道你有多危險——”

謝明舟長指抵住他的唇,隨後晃了晃手裏的手環,眉眼明亮,輕吉笑道:“但它就在這啊,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