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這是我男朋友喬若安,我很愛他

在寧城警方和顧氏的共同努力下,聖心會的事總算告一段落。

四月初,春暖花開。

但清明節當天,天上還是飄起毛毛細雨,空氣中泛著絲絲涼意。

顧矜北起了個大早,和喬若安一起從家裏出發,去接唐廣軍。

兩人今天穿的都是黑色衛衣,情侶款。

顧矜北左手牽著喬若安,右手撐傘,走到一輛黑色轎車前面。

車是顧衛東送給他的。

本來這輛車是他的生日禮物,但因為前陣子他進了醫院,顧衛東想著送點禮物沖沖晦氣,便提前讓助理提了車過來。

車是很大眾的牌子,二十多萬的價格,對於顧矜北的身份來說不算貴。

但他卻很滿意。

顧衛東從小就教育他,有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

就算家裏坐擁金山銀山,也要懂得收斂。

對此,父子倆的觀點不謀而合。

顧矜北收了傘,打開車門,讓喬若安先坐到副坐,然後繞到左邊上車。

收到車的那天,他帶著喬若安在樓下轉了幾圈,感覺還不錯。

但今天是他第一次開車出遠門,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別的倒不怕。

就怕自己開的不夠穩,讓小家夥暈車。

顧矜北插上車鑰匙,余光瞟到喬若安在弄安全帶,連忙湊過去,幫他扣好。

然後,順勢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路程比較遠,我幫你把座位調低,你先睡,到了我叫你。”顧矜北貼心地幫他把椅背降下去,又打開空調,調到一個合適的溫度。

喬若安紅著臉點點頭,卻沒舍得閉眼。

他喜歡看顧矜北開車的樣子。

修長手指握著方向盤,表情從容不迫。

很新奇,也很帥氣。

見喬若安一直盯著自己,顧矜北笑了笑,問:“不困嗎?”

喬若安搖搖頭:“不困。”

顧矜北:“你今天可沒吃暈車藥,萬一暈車怎麽辦?”

喬若安:“那就吐你身上唄。”

顧矜北:“吐我身上可以,但你要幫我洗幹凈,從裏到外的那種。”

兩人調侃了幾句,喬若安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清明時節的綿綿細雨,總能勾起人們的萬千愁緒。

喬若安思緒漸漸飄遠,不知不覺便歪著頭,昏睡過去。

……

從市區到遠山公墓大約四十公裏,車程一個半小時左右。

雖然喬若安已經睡著,但顧矜北還是很謹慎,油門和刹車都不敢使勁踩,盡量保證車子勻速行駛,希望小家夥能睡得安穩一些。

而喬若安也確實睡得很熟,連唐廣軍半路上了車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車子剛好開到目的地。

顧矜北將車停穩,三人拿上祭祀用品,一起下車。

唐廣軍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一看就是沒睡飽。

“看你這副半死不拉活的樣子,不怕卿書看到生氣?”顧矜北把東西塞到唐廣軍手上,讓他拿著。

“唔……我跟他關系那麽鐵,他才不會生我的氣。”唐廣軍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這個時間雨基本已經停了。

顧矜北沒有撐傘,三人順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往坡上走。

清明節來掃墓的人很多,三三兩兩地站在墓碑前。

喬若安沒來過這種地方,敬畏的同時,也有些好奇。

他的目光掃過一排排墓碑。

看到某塊碑上的照片時,微微怔住。

“北哥,那是個小孩子吧?”

顧矜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生於二零零零。

卒於二零零八。

照片上的小男孩兒笑容燦爛,唇邊還有兩顆小梨渦。

看的喬若安心裏有點難受。

“他才那麽小,怎麽就……”

顧矜北握住他的手:“世事本就無常,所以人們才總說,要珍惜眼前人。”

喬若安抿了抿唇。

道理他都懂。

但卻沒有勇氣面對那所謂的“無常”。

很難想象,顧矜北和唐廣軍在失去摯友時是怎樣的心情?

不久,三人停在一塊墓碑前面。

這塊墓碑上沒有照片。

只刻著五個字——

沈卿書之墓。

一路上喬若安看到不少墓碑。

上面都會寫慈父、慈母,或者是愛子、愛女一類。

但沈卿書的墓碑上,卻什麽前綴都沒有。

顧矜北看出喬若安的疑惑,主動解釋:

“卿書的母親在沈家不受寵,卿書死後,沈家也沒有認他這個兒子。”

“這塊墓地是沈家大房買的,特意叫人什麽都不許寫。”

喬若安聞言,皺了皺眉:“沈家人怎麽能這樣對他?他又沒做錯什麽……”

“生在豪門,身不由己。”顧矜北盯著墓碑,淡淡道,“卿書的身份讓他注定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活在陽光下。”

“沈氏大房盯他盯得很緊,如果不是他身體太差,恐怕連這個歲數都活不到,就已經被斬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