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精油S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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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只想著將目釘拔出來,即便用力氣去死命敲,想的也只是自己不觸碰到小烏丸刃身破損處,就沒有任何問題。可他沒想過力的傳導,在目貫處的磕碰也會間接引日本刀之父的‘虎軀一震’。他其實覺得自己做得還挺不錯的,大力出奇跡,他在最後奮力一敲後,目釘顯而易見有了松動。

然小烏丸此時卻對他說『不如由為父幫主公拆卸』,尚且不知道自己將發如鴉翅的日本刀之父給幾錘掄到「重傷」的沢田綱吉茫然擡頭。他原是想問是不是自己做得哪裏不好?之類的,但看到此時小烏丸的模樣後大吃一驚。

額間虛汗豆大,面色蒼白如紙,手指支著腦袋,病病懨懨的樣子分明是剛進門時沒有的。沢田綱吉連忙關懷在他埋頭自顧退目釘時,身體不適的小烏丸。

“您、您怎麽了嗎?是不太舒服嗎?”

“我又能幫您做些什麽呢?需要我喊人進來嗎?”

沢田綱吉還沒有意識到一切是自己造成的。

小烏丸則有苦難堪,尤其在年少審神者的熱切體貼關懷之下。他想,他是完全沒轍在這樣可愛溫柔的孩子面前,坦率承認『哦,孩子沒事。你只是剛剛把我搞的有點痛……』這太無長輩風度了,光陰交錯間,朱紅輕點的小烏丸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盡然他已經痛到從抵著自己額頭,到死掐著自己腰間勁瘦肌肉了。

痛楚分散,無疑能讓他注意力能更集中在談話上。

“不必麻煩,為父沒事。”

即便已經冷汗津津,小烏丸也強撐著一種父上大人的氣勢。沢田綱吉蹙眉還想說什麽,但接觸到日本刀之父的淩厲凜然的目光後,又憋了回去。他不太會勸阻別人,尤其是小烏丸先生在忍耐痛苦方面感覺跟獄寺君一模一樣。

“呃,那您還要自己來拆這些護具嗎……?”

將放下的刀劍重新拾回手中,沢田綱吉想了想遞了過去。小烏丸先生這麽不舒服,他還那麽笨拙的擺弄他的本體……大概會更不舒服的吧。是以他想,真正的體貼或許對於刀劍付喪神們來說,由他們自行拆卸刀具才是最好的吧。

小烏丸也不推辭,在重傷狀態下,繼續仍由年少審神者胡亂摸索,他怕他就碎在這手入室。猜丁殼贏得勝利,成為本丸所有刀劍付喪神中最優先享有年少審神者護理修復的日本刀之父心情有些莫名沉重。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但他又能抱怨些什麽呢,只有微笑接受啊!慈父.jpg

忍著疼痛,接過自己的本體,小烏丸麻利的將目釘從目貫處退下。好在因年代緣故,他本體只有一枚,雖然這枚小的那端已經出現嚴重的磨損。心疼了一下這由象牙打磨而成的精致昂貴目釘,小烏丸開始拆卸刀柄。

泛著森光的刀刃朝前,年少審神者嘆服發如鴉翅的刀劍付喪神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自終端機的資料顯示,因為日本刀過於鋒利,在保養過程中,稍有不慎,刀刃會造成嚴重傷害。但小烏丸先生卻右手緊握刀柄,左手握拳,將本體大約舉高到右手上方30公分的高度後,對準持刀的右手的虎口處,用適度的力道捶下。

清脆的金屬聲悅耳,那是切羽以及刀鐔以及刀莖相互撞擊的悅耳聲。隨即,刀莖跳出刀柄。沢田綱吉目不轉睛的看小烏丸以左手兩根手指捏住刀身,輕輕松松的將刀從中抽取出來了。看上去沒費多少力氣,但他也知道換自己來估計又要較勁。

將素刃擱置在紅絨案上遞交,接下來沢田綱吉要做的就是打粉上油了。將說明資料翻到打粉的位置,年少審神者將身邊的幾種粉罐給日本刀之父過目。

“這裏有動物骨粉,極細磨石粉……您喜歡哪個?”

手入室雖很長時間未經使用,但東西俱全,沢田綱吉認真看了看,不同的粉質還有不同的香型。對於選擇恐懼症患者來說,是一種折磨。年少審神者手指撚出些許不同的粉質,感受了各類型的不同——其實對他來說無甚差異——然對於小烏丸來說,這裏面就大有學問,要講究的東西太多了。

給刀劍打粉的目的是為了清楚刀身上的舊油。不同粉質的吸油效果不同,而且還要挑選品質絕佳的。坊間有打粉可以磨亮刀身的說法,如果用不好的粉,可能會不慎將刀身刮傷。因此小烏丸挑選的很是謹慎,最後選擇了象骨粉。

“啊,好的!”

將盛有象骨粉的罐子拿到跟前,沢田綱吉正式開始修復維繕刀劍了。他的右手握住刀莖的部位,與小烏丸拆卸刀柄時一樣,刀刃朝向前方,然後左手持打粉棒,輕輕的敲在刀身上。以他慣用手為右的情況,本應該左右做的事情交換的,無奈右邊傷勢過重,舉打粉棒實在是有些為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