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他要趁著這段時間找出陣法唯一的漏洞所在,這樣,等受傷的郁澧來找他時,他們就能直接從門派陣法中出去,不會再浪費時間在破解陣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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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澧一只手搭在劍柄上,不急不緩的行走著。

原本在路邊樹木上叫得歡快的鳥雀昆蟲們,在郁澧即將靠近時停止了鳴叫,只剩下鞋底與地面碰撞時所發生的輕微腳步聲在安靜的空氣裏回響。

郁澧在走到道路盡頭時停了下來,盡頭處連接著一個至少數千級的台階,一路向上,台階的盡頭,則是他師尊敖天所居住的洞府。

按照門派內的規矩,想要找到傲天,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完這些台階,否則,就是不符合規矩,會受到重罰。

郁澧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禦劍飛行,直接越過台階,飛到了洞府門口。

隨著他的到來,原本緊閉的洞府大門吱呀一聲響,緩緩從中間打開。

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裏邊傳來:“不錯,你的禦劍飛行術,已到了如此純熟的地步。”

那聲音話鋒一轉:“過後自行去靜心堂領罰。”

郁澧沒有回應,他的右手重新搭在了劍上,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洞府裏。

洞府內部擺設很簡單,一切尋常人日常要用到的家具,這裏通通都沒有,只有在正中間,放著一個可供盤坐的蒲團。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坐在蒲團上,背對著郁澧。

“雪雷花可摘來了?”老人問。

郁澧從儲物戒中拿出雪雷花,隨意的一拋,將花朵拋向那位老人,就如同凡世間行人將食物拋給雜耍的猴那般隨意。

這份無理與隨意,任誰都能察覺出來,敖天大怒:“逆徒,你可知何為尊師重道!”

這句話讓郁澧輕笑了一聲。

師與道,對於他而言,這兩樣又是什麽值得看重的東西不成?

而那邊,老者在得到了雪雷花之後,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細細辨認後神色一變,猛地回過頭,看向郁澧。

“這朵雪蓮花上,竟沾染著魔氣!可是你一路拿回來的?”

郁澧神色懶懶:“是我,那又如何?”

這回應與敖天想象中不太一樣,他微微一愣,然後迅速回過神,繼續說道:“好啊,我竟是看走眼了,將你一個魔族之人當做徒弟,教導了那麽多年!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消滅你這個魔道中人!”

帶著靈力的一掌裹挾著風襲來,目標直指郁澧心臟。郁澧神色不變,隨手用劍鞘將這一個帶著殺意的攻擊打開。

敖天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攻擊就這樣輕易的被打了回來,反應過來之後臉色憤怒的逼問:“靈力運轉的方式,功法,皆與常人變不同,你果然是邪魔,還有什麽要狡辯的!”

這個問題對於郁澧來說可太好笑了,他克制不住的笑了一聲,而後笑聲越來越大。

“我的好師尊,為什麽我的靈力運轉方式和功法會和常人不一樣,最清楚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敖天臉色大變,他驚疑不定的看著郁澧,腦子裏的計謀飛速運轉。

而郁澧還是笑著,將現在的他已經清楚的真相說出:“從一開始,你所教給我的,就是有問題的功法,不是嗎?”

雪白長劍出鞘,帶出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

“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可惜,不能讓你如願了。”郁澧輕聲道。

敖天搶先一步一掌擊出,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量,沒有半點保留,打的就是要郁澧命的主意。

然而這一掌並沒能拍到郁澧身上,更大的力量反向襲來,整個洞府轟然倒塌,成為了一地碎石。

煙霧過去之後,可以看到敖天倒在地上,渾身靈脈盡碎,痛苦地從口中吐出一口血。

他已經是修仙界實力排名前十的頂尖修者,為何會撐不過郁澧的一招?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衣袍絲毫未亂的郁澧步履輕松的走來,將手中長劍擡起,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敖天再吐出一口鮮血,用如同漏了風般的嗓音說道:“你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你全都知道。”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郁澧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既然想奪取我身上的道骨,為何不在我尚且年幼,還未開始修行之時,便將我殺了?難道只為了你那虛偽的正道道義?”

大概是知道自己死到臨頭,敖天反而裂開嘴笑起來,露出血呼呼的牙:“你以為我不想?可道骨極易被破壞,只有當你失去了所有希望,滿心怨恨之時,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郁澧了然。

原來如此,所以才有了這一場的布局。

回過頭去想想上一輩子的往事,那許多的背叛,恐怕也由這個原因而引起。

可惜,現在他的道骨已經能被輕易完整拿下,但沒有人擁有這個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