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其余的人都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了赫連殊一人。

他脫力般地坐在了椅子上,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身上滿是黏膩的感覺傳來,他皺著眉, 冷聲朝著外面喚道:

“準備水,本宮要沐浴。”

溫熱的水溫環抱著身體,赫連殊靠在浴桶上,終於將身體裏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清理幹凈之後,他眉宇間微微有些舒展了。

但是當他的視線落在肩膀處的那抹刺眼的吻痕上時,他不由得咬了咬牙。

赫連殊沒有想到那廝竟然這般大膽, 竟然敢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 還是在他警告之後。

如果下次再見到蕭雲斐的話。

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赫連殊緩緩地閉上了眼, 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埋進了溫熱的水中。

剛才發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瞬間早就讓赫連殊明白了這一切都和赫連鈺脫不了幹系。

一切都應該是從雲西澤的那杯茶水開始。

一想到雲西澤,赫連殊猛地睜開了眼。

漂亮的桃花眼裏眼裏帶上了些受傷,他一直以為雲西澤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赫連殊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害他。

明明自己那麽欣賞他, 還為了他不惜抵抗他的父後,真是太可笑了。

赫連殊唇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那是對他自己的嘲諷,他應該早就清楚的, 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也許他活該被人算計,活該得不到別人的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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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雲斐順著之前原主進來的路, 原路返回了宴席之上。

蕭尚書看到自己這兒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衣衫有些不整的樣子,他皺了皺眉。

“雲斐啊,這裏可是皇宮啊,由不得你放肆。”

蕭尚書為了這個兒子也是費勁了心力。

盛雲斐先喝了杯酒,解了解渴。

他真是太辛苦了, 出了那麽多力,結果一杯水都沒有喝上。

隨即對著蕭尚書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輕佻:

“爹,在這裏我能闖什麽禍啊,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蕭尚書剛放下了些心,結果盛雲斐一坐下,一股子屬於地坤那甜膩的味道從他兒子身上飄了出來。

味道已經很淡了,但是因為蕭尚書離得近還是聞到一些。

他臉色瞬間一白。

抓著盛雲斐的手微微收緊,但因為周圍人多嘴雜,他只能低聲質問道:

“你,你這個逆子,到底做了什麽,怎麽會染上地坤的味道?”

蕭尚書都不敢深想,萬一真得出了什麽事情,那絕對不是他們父子兩能夠承受的後果。

盛雲斐心道一遭。

沒有想到蕭尚書鼻子這麽靈。

他眼珠一轉,想到剛才赫連殊的那個借口,他借用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盛雲斐臉上一派輕松地道:

“哎呀,爹,你想多了,剛才正巧碰上一個地坤突然進入了雨露期,糾纏太子殿下,身為臣子的我怎麽能不上手幫個忙呢?”

他這指尖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不遠處,他看到玉王赫連鈺走了進來,停到了一個穿著藍衣的男子身邊。

那人長相清秀,帶著一股不屬於這裏的獨特氣質,非常吸引人,給本來平凡的面容,增加了兩分姿色。

如果盛雲斐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雲西澤了。

赫連鈺湊到雲西澤身邊低語了幾句,緊接著盛雲斐就看到雲西澤臉色多了幾分蒼白。

想來他也是怕赫連殊會報復他的吧。

盛雲斐不由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赫連殊看到自己如此欣賞的人,竟然那麽害怕自己,不知作何感想。

為什麽盛雲斐不用喜歡這個詞呢,當然是因為他有些吃味了。

“雲斐?”

蕭尚書推了推盛雲斐,見他竟然在看向別處,他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這玉王怎麽和未來太子妃走的那麽近?”

他不由得發出了疑問。

“是不是太子妃,這還沒準呢。”

盛雲斐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是,別轉移你爹我的視線,你真得是幫了太子殿下?”

蕭尚書目前在這朝堂之上其實一直都維持著中立的態度,從來不戰隊。

但眼看著皇帝這些年,因為年輕時候打仗的緣故,留下了些舊傷,身體越來不好。

蕭尚書也是要為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未來著想的。

如果雲斐真得和太子結了善緣,那自己的一些考慮也要提上日程了。

盛雲斐一看蕭尚書一臉深思的樣子,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麽。

他點了點頭,為赫連殊說著好話:

“爹,其實我感覺太子人挺好的,外界傳言可能有誤啊。”

畢竟未來這人可是會是您兒媳婦,盛雲斐怕說出這句話把蕭父嚇死。

蕭尚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皇上駕到,君後駕到,賢貴妃駕到。”

隨著太監的通報聲響起,底下本來還有些嘈雜的人們,立馬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