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梟雄謝幕

“起死回生之力？不，這是巫妖王的長生藥。”萊恩依然單膝跪在地上，他定睛注視著馬休巴德身上發生的變化：“原來如此，這是最初的死靈之主制造的不死藥的劣質仿制品，你變成了吸血鬼！”

死靈之主納伽什在數千年前還活著的時候就努力鉆研不死和亡靈之道，他為此制造出了著名的不死藥，不過這不死藥有副作用，那就是使用了不死藥的人類盡管變得長壽而且青春永駐，但是他們對於鮮血的饑渴卻會與日俱增，直到徹底變成渴血，失去所有理智的怪物為止。

簡而言之，他們變成了吸血鬼。

幾位血祖和幾個家族的故事前文已經講過，這裏不再重復。

一般來說，發展新吸血鬼的方法是血吻，即由一頭階位更高的吸血鬼用自己的本源之血賜予一個人類，把他變成新的吸血鬼。

而馬休巴德並非如此，他的選擇是飲用了阿克漢給予的不死靈藥，一種納伽什不死藥的仿制品，這藥劑不足以讓他擁有幾位血祖那樣無比強大的力量，可足夠讓他痊愈所有傷勢，然後變成吸血鬼。

正在圍觀這場冠軍對決的眾人為之驚訝不已。

“哼！亡靈都該死！”森林之王奧萊恩憤怒地大吼一聲，繼續注視這場對決。

“真的變成吸血鬼了！”伯希蒙德嘆氣道：“勞恩就這一個兒子，背叛，墮落，弑殺親父，還有變成亡靈的傀儡，不知道卡裏奧德見到這一幕會是什麽表情。”

“這下麻煩了。”弗朗索瓦則是眉頭緊鎖，老丈人擔心地看著萊恩和馬休巴德的決鬥，低語道：“吸血鬼的力量和速度都遠超凡人，而且……在這頭毒蛇目前的身體素質下，他變成吸血鬼之後，實力將會強大數倍。”

“那……那要怎麽辦？弗朗索瓦閣下？”特蕾莎看得心焦不已，女術士連聲問道。

“沒有辦法，這是神聖的冠軍對決。”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現在，只有依靠萊恩自己了。”

馬休巴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逐漸從活人變成了一個亡者，或者說是半死不活之人。

“死人不能當騎士王，毒蛇。”萊恩試圖通過對話延緩馬休巴德的行動，他面露嘲諷般地說道：“還是說你的腦子出了問題？”

“我必須，復仇。”馬休巴德喃喃自語：“我會用盡我的一切。”

“用盡你的一切？”萊恩繼續用著鋒利的語言刺激著馬休巴德的精神，他嘴裏吐出的話就像最鋒利的刀刃一樣，切割著馬休巴德的心：“你已經不再是人了，這也是你願意付出的代價？從今天開始，你就將永遠和亡者還有鮮血為伍，你覺得值得麽？”

“我必須，復仇！”馬休巴德漸漸地從可怕的變化中恢復，他嘴裏一直反復地念著同一句話，當他擡起頭時，他看起來已經適應了這改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這個國家，為了將這個國家從謊言中拉出來，我願意付出一切。”

萊恩聞言苦笑不止，他明白自己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不過沒關系，趁著對話的機會，他已經驅逐了毒素，湖中仙女的神選冠軍復而站起，他重新握緊了復仇女神：“看來我們的戰鬥不會就這樣停下。”

“你有名字麽？萊恩·馬卡多？你的全名是什麽？”馬休巴德將心臟從自己的胸膛中掏了出來捏碎，復仇女神造成的傷勢很重，這讓他不得不選擇撕碎自己的心臟，不死靈藥效果非凡，剩下的殘余藥效發揮了作用，他立即長出了一顆新的，穆席隆的毒蛇定睛看著萊恩，眼中突然冒出了一絲莫名的意味：“告訴我你的全名吧，我想知道。”

“我的全名就叫萊恩·馬卡多。”萊恩語調反感地說道，得到一個吸血鬼的認同？這也是夠奇怪的。

“那麽真可惜，我也要告訴你，我的全名就叫做馬休巴德。”回答他的是一句聽起來沒頭沒腦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如果我死了……好吧，我已經死了。”

言畢，兩個人之間都陷入了沉默。

桑內斯河的河畔依然是水聲不止，原野上的青草和野花在剛才的戰鬥中毀掉了，冠軍對決中的兩人就這樣相隔不過十米，他們面對著面，一語不發。

復仇女神劍身上的火焰依然在燃燒，萊恩放眼望去，美麗的騎士王國依然矗立在此，這個國家從建立開始就在抵抗外敵中堅持了長達千年，微風吹拂著他的披風和頭發，萊恩突然想起了高等精靈的驚訝，當“航海王”芬努巴乘船來到勒·安古朗的時候，他以為他見到的會是一片爛泥塘、原始落後，還在刀耕火種中的人類部落。

但是人類卻創造了如此輝煌和燦爛的文明。

“你也有，你要守護的東西，我也有，我要復仇的目標，萊恩，我說了，我們很像。”馬休巴德喃喃自語：“如果……我是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