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磨磨唧唧的要我等到什麽時候?”

高档的服裝店裏,試衣間的門口也有兩位強壯的雌蟲服務員。他們不僅強壯,還極有眼力。當陸墨帶著淩進入店的那一刻,兩只雌蟲就記住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雌蟲在裏面試穿,雄主闖進去也是理所應當的。

陸墨不耐煩地打開門,嘟囔道:“你這只賤、蟲,究竟要我等到什麽時候——”

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陸墨向來知道淩漂亮,但不知道他能這麽漂亮。

淩的銀發又長又厚,平時疏於打理總是披散著,最多用發帶束在腦後。如今那銀色的長發被仔細地挑出幾束,打成了細細的辮子,上面綴著真正的鴿血寶石,壓在了發量驚人的長發上。

他穿著一身純白的禮服。這禮服同尋常的婚服不同,更像是一件禮儀用的軍服。

金絲編制的綬帶從肩膀一直垂落到腰間,挺括的面料勾勒出淩幹凈而美好的腰線。

他戴著白色的手套,拿起了一頂同樣掛著寶石和銀線的軍帽,卻不急著戴上。

“雄主?”

“咳咳。”陸墨輕輕把門關上,又擺出了一副臭臉:“還行吧。”

好帥!好酷!

他挑剔地打量著淩,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只賤、蟲,穿上一身好衣服,居然也像模像樣的。”

對不起這身衣服配不上你!!

最後,陸墨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勉勉強強配得上我吧。”

對不起我這麽渣也配不上你!!真的對不起!

淩不自然地撇過頭去,在陸墨看不見的那半側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

他無法否認自己的忐忑,當雄蟲闖進來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著要不就這麽從窗戶逃走算了。

但出於另一種微妙的情緒,讓他止住了動作。

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要服從雄蟲的命令,這是雌蟲的本質。

——騙人的。

他什麽時候是一個正常的雌蟲了?

當雄蟲打開門時,淩清楚地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恍惚。而當雄蟲別別扭扭地說著他那些陳詞濫調時,淩終於在他閃爍的眼神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要陸墨看著他,只看著他。

這張讓他從前厭煩的臉,總是招來矚目,引來無數的危險。淩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慶幸的一天。

他終於找到了能讓陸墨在意的籌碼。

淩垂下眸,眼神暗暗沉沉,危險至極。

即使看似淺薄,但只要耐心培養,仔細澆灌,最終會生長出密密麻麻的網,將雄蟲牢牢地困在網中。

……

雌蟲側過臉,他低眉順眼,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竟顯出了一絲脆弱感。

陸墨強硬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下頭,四目相對。

陸墨的手指摩挲著淩的唇瓣,將那淺淡的唇色擦得嫣紅,他低聲問道:“宋簡書,他碰過你嗎?”

淩的眼睫微顫:“……沒有。”

“我不信。”陸墨惡狠狠地說,“你那樣喜歡他,恐怕是哪裏都給碰了吧?”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陸墨的手指一路沿著淩的唇瓣往下,劃過微微顫動的喉結,精致的鎖骨,最後停在了淩的胸膛。陸墨的神情冷酷如同毒蛇,冷冰冰道:“這裏住著誰呢?是宋簡書嗎?”

“淩,我好嫉妒啊。”

手指下的胸膛一顫,陸墨自然沒有放過這麽明顯的反應,他歪了歪腦袋道:“被我說中了嗎?真是不乖的雌蟲。不乖的雌蟲需要一點懲罰……”

下一刻,毫無防備的雌蟲被猛地一推,徑直跌坐在了椅子上,雄蟲強硬地擡起他的臉,壓了下來。

“唔……”

雨水和血的氣息交融,陸墨的五指穿過淩編織好的長發,不讓他離開。

好舒服。

漂亮的淩像是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隨著陸墨的動作,順從地打開牙關任由陸墨肆虐。

陸墨能清楚地感受到,淩的唇瓣是那樣柔軟,舌尖顫抖著與他相碰,細膩的臉頰微熱,像是易碎的暖玉。

即使在心裏譴責著自己的行為,但陸墨卻又忍不住沉迷下去。

他終於連三觀也要崩壞了……

……

一分鐘後,兩人終於分開,陸墨撇過頭咳嗽。

他還是第一次和人親吻來著。

淩靠在椅子上,胸膛微微起伏,淩亂的長發擋住了他的臉,神情看不真切。

陸墨用手抹去嘴角的水光,扯住淩的衣領,威脅道:“打開精神海。”

淩的臉上一瞬間血色盡褪,連手指都僵硬了。

“快點。”

淩無意識地看了陸墨一眼,紅眸裏盡是茫然和無措,裏面藏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驚懼。

但他沒有從陸墨的臉上發現任何憐憫,他只是冷酷地說:“聽見了嗎?”

淩的臉色已經白得和雪人沒有區別,他終於失去了力氣,顫抖著打開了精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