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趙良誠,還是你有種啊!

去遼東抗金啊!

好嘛,抗金都快抗到金賊老家了!

這事兒誰敢去啊?

趙肅、趙構兩兄弟都慫了,慫的都抖上了,話也說不出來,而且臉色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瞅著都要暈過去了。

邊上趙明誠都看不過去了,開口道:“二位大王何必如此惶恐?伐遼之事只是虛張聲勢,並非要在遼東土地上與賊廝殺……只需要坐鎮登州,偶爾乘坐海舟去遼東沿海滋擾一番,根本不必踏足遼土的。”

他這話一說,立馬就招來了四道惡狠狠的目光和兩道贊許的目光。

惡狠狠看著趙明誠的自然是趙肅、趙構了——你個奸臣站著說話不腰疼,要去遼東送死的是我們?而且我們是什麽人啊?大宋親王啊!大宋親王就應該躺平混吃等死的,哪兒能去遼東抗金?而且還是受了前任太子的指派……

而贊許的目光,當然來自趙桓——果然是“明誠不死,南宋不亡”啊!

上輩子趙桓有一陣子天天猜忌趙明誠,總覺得他要當趙匡胤第二,直到他病死後,才知道不能沒有他啊!

“德甫,你說得很好!”趙桓溫言道,“既然你知道該怎麽做,那不如就由你打著高俅的旗號去遼東抗金吧!”

這下輪到趙明誠傻眼了,他其實和趙樞、趙構一樣慫啊!知道該怎麽做管屁用啊!他也得敢幹啊!

不過趙明誠的慫樣還是比趙樞、趙構有氣勢,人家長得兇啊,胡須濃密,雙目微微凹陷,眉骨向外突出。這長相也就在以慫為美的宋朝,若是生在專治不服的漢唐盛世,就他這模樣,裝也要裝成個大將啊!要不然李清照就得跟著程咬金那樣的貨跑了!

“大王,下官,下官是太上行宮的官員,怎麽能去遼東任職?”趙明誠憋了半天,終於憋出個理由。

聽了他的話,趙桓只是淡淡一笑:“怎麽是去遼東任職呢?應該是去登州任職。”

“登州也不行啊!”趙明誠搖搖頭道,“這些日子雖然有一些行宮官員和親王以催餉為名去了東南各地,但他們並不會接管地方的軍務政務啊!”

趙桓笑道:“孤王會推薦你出任京東、遼東宣撫司行軍參議官兼知登州事……還會推薦高俅出任京東、遼東宣撫使,置司登州,主持海路伐金之事!你辛苦一趟,即刻趕赴東京汴梁,將孤的奏章遞交官家,同時替高俅報喪。”

這話聽著都有點精神錯亂啊!

一邊是替高俅報喪,一邊是推薦高俅出任京東、遼東宣撫使……這都死了,還要去京東、遼東抗金?難道要裝在棺材裏面上戰場嗎?

當今官家好像是個明君,一定不會同意這種糊塗建議的……而且他趙明誠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將太上行宮中的情況報給給官家,從而獲得官家的信任。

想到這裏,趙明誠就心一橫,牙一咬,接下了趙桓派下的差遣。不過並沒有馬上上路,而是先回了趟趙桓所在的揚州,帶上了歡天喜地的李清照(老公有種了,易安居士當然喜歡了),兩公婆一塊兒上路,搭乘一條官船,走水路直奔開封府而去。

他們倆是四月二十四日從揚州出發的,乘坐一條裝了四個水輪的客舟,一千多裏的水路走了十天,五月初四的時候才抵達了已經變成一座堡壘的東京汴梁開封府!

雖然這段時間金賊東路軍已經縮到大名府去了,距離開封府足有350多裏之遙。但是在宇文粹中和陳規的主持下,開封府的城防不僅沒有絲毫放松,而且還變得愈發嚴密了。

新增加的防禦設施並不在開封府的城墻這一塊,而是重點放在了進出開封府的水路通道上。其中由東北入開封府的五丈河河段,以及由西北入開封府的汴河河段,更是成了布防的重中之重。因為這兩條運河的位置靠北,對於位置靠南的汴河東南端、金水河、惠民河、蔡河可以起到遮擋作用。所以從四月份開始,宇文粹中和陳規就開始派人在五丈河開封至梁山泊段的南岸,還有汴河開封至汴口的南岸,修建了大量的箭塔——就是依著河堤,外圍一圈沙袋墻和一圈壕溝,中間立一個木制的箭塔,還挺大的,塔頂有個小樓,裏面可以同時擺上二三十個弓弩手。

這些塔樓再配合上擴大了編制的梁山水師(從108船擴到了216船),在運河封凍之前,就足以擋住再次南下的金兵,保住開封府的水路生命線了。

除了加強開封府周圍的運河沿岸的防備,開封府的幾處水門的防禦也都加強了。其中汴河(東南段)進入開封府的上善水門和東水門(汴河一分為二入了開封府)外的護城河被開挖成了一個“護城湖”,周圍還豎起了柵欄,堆起了女頭墻,修建了箭樓。“護城湖”內則泊滿了從東南開來的戰船和綱船,儼然是一個“水軍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