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2頁)

一旁一直默默佇立的女子是羽臣的親妹妹,她名喚羽童,也一直追隨服侍蘇易水。

見此情形,羽童試探道:“當年沐清歌罪大惡極,不過與她同修的胞妹沐冉舞卻是心善至純之人,跟她的姐姐品性截然相反。可惜如此良善之人,也逃不過沐清歌的毒手,最後在絕山一戰裏與沐清歌同同歸於盡……”

說到這裏,羽童頓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麽:“當時沐冉舞協助三大門派,想用噬魂鎖鎖住沐清歌的元神,可惜卻被沐清歌反制,拉入了噬魂鎖裏,會不會就此她們的殘魂纏繞在了一處,所以同在轉生樹上轉生,結出了兩個果子?”

羽童當時年幼,還未築基,對沐冉舞的印象實在是少得可憐。沐冉舞雖然品性良善,可是跟她那天賦甚高,又貌美異常的姐姐來說,沐冉舞真是平庸得叫人記不起樣子來。

叫人想不通的是,這樹上若結了兩果,那先早早落地的轉生之人是沐冉舞,還是沐清歌呢?

當羽臣說出疑問時,一直在風中佇立的蘇易水依舊沒有說話。

倒是羽童緊抿著嘴唇憤憤道:“沒見過杜鵑鳥占了別的鳥雀的巢穴嗎?杜鵑幼崽一旦出殼,就會將原主的鳥蛋都會擠落出巢穴。轉生樹的靈力有限,若是長了兩個果兒,勢必均分靈力。現在自然是勢弱的被擠掉了。”

就在十七年前,羽童曾經陪著師尊一同來過絕山,當時掉落的那果生長在樹的西梢,而現在,西梢的果子沒了,生在東梢的那顆幾乎看不見的果竟然一下子長得老大。

很明顯沐清歌擠掉了胞妹的殘魂轉生,獨自霸占了靈樹。畢竟沐冉舞無論從資質還是慧根,都遠遠不及她的姐姐沐清歌。

可憐那沐冉舞,時辰未到掉落下來,恐怕連肉身都沒有結成,就此風化消散了吧?

想起那沐冉舞單純善良的樣子,羽童頗有些於心不忍。

可就在這時,默立許久的蘇易水難得吐出個長句子說道:“靈犀宮好久沒有收徒了,你們去附近的村落收些弟子來吧。”

羽氏兄妹倆聽得一愣。靈犀宮是女魔沐清歌當年自創的門派,入派不看根骨慧根多少,只收孤兒,無論男女都要看容貌是否清俊,這等條規簡直是女色魔本性暴露無遺。

而她當初能收到蘇易水這樣天資出眾的徒弟,完全是瞎貓撞到了死肥的耗子。

後來女魔伏誅,這烏煙瘴氣的靈犀宮也就後繼無人。

不過女魔倒是給她的那些孤兒徒弟們留下了不少的金銀,加上她那些所謂的徒弟們大部分毫無魔修的修為,三大門派自詡正派也不好讓他們一並跟著伏誅,自損了正道名頭,就此讓他們拿了錢財各自謀生去了。

而如今蘇易水卻要以靈犀宮的名義重新開山收徒,這著實讓羽氏兄妹摸不著頭腦。

不過蘇易水不肯再解釋,只輕點腳尖,青袍翩然,從山的另一側飛速下山而去了,而羽氏兩兄妹也趕緊禦風而行,緊隨著主人離去。

山上這幾日風雲暗湧,可是村中卻依舊是歲月靜好,村中的人們照舊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巧蓮做出搬家的決定之後,就開始張羅著將家裏的幾畝地長租出去。

村裏的房子不值錢,倒不如先留著,待風聲過去後,他們再看看要不要回來。

可是偏偏這時,節外生了枝丫。

薛木匠這天去丁財主家結算木工的工錢時,那丁財主的婆娘卻挑刺說薛木匠的手藝不佳,打的一張飯桌的桌面都裂開了,所以抵賴不給工錢。

丁財主家的二兒子成婚在即,打的是整副的家具,薛連貴足足幹了一個多月,現在他家卻不給工錢。現在別說啟程上路,就連家裏的油鹽柴米都有些緊張了。

薛木匠是個倔種。他當初便跟丁財主說過,那桌子的木材不好,有些潮氣,若是用來打家具恐怕要開裂。

是那丁財主卻貪圖省些木料錢,直說這木材還可用,不肯再買。

薛連貴無奈,只能依著東家的吩咐做出了木活,沒想到丁家婆娘轉過頭來卻死不認賬,還指示著自家的長工,打了薛連貴兩個耳光。

其實這丁家婆娘是有意的。自己的二兒子前程似錦,好不容易攀附上了縣裏的一門貴親。可他偏偏被薛家的病秧子迷了魂,見天嘟囔著將來要納薛冉冉為妾。

這要是舉人小姐知道,豈不是要氣得悔婚?

丁家婆娘覺得二兒子被病秧子的細腰迷走了魂,所以決定要給薛家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富貴人家的門檻不是那麽好進的,叫小蹄子趁早死心,少來勾搭她兒子,這才找茬虧工錢,還借機會教訓了薛木匠一頓。

巧蓮聽了氣得臉頰通紅,破口大罵:“瘟才養的,也太缺德了!怪不得先前都沒人肯去他家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