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頁)

白柏山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我們除了打坐修煉築基,再不然就是拎提沙包上下山之外,可什麽都沒學啊!現在到了這麽兇險的地方,拿什麽本事降妖除魔?”

冉冉也在旁邊拼命點頭,她除了煉丹,就是練習在荷葉上彈跳,若是師父弄來個小魔讓他們擺弄,練練手還行,可現在到了這陰魔成堆之地,他們只怕是給那些陰魔塞牙縫的吧?

秦玄酒在一旁有些恨鐵不成鋼:“西山派的弟子什麽時候貪生怕死過?想我師尊以前何等英姿,怎麽弄出你們這幫膽小的徒子徒孫來?真是不給她老人家長臉!”

羽臣冷哼道:“主人的徒弟,跟那女魔何幹?”

不過打嘴仗顯然無助於長本事。蘇易水的幾個徒弟毫無底氣,對給西山靈犀宮長臉沒一點把握。

蘇易水倒是開解一下徒弟們,拿著冉冉練就輕身術的經歷類比:“若想修為一日千裏,必定要置死地而後。如此死地,正是你們提升的契機,爾等要加倍珍惜。”

冉冉有點無法確定,師父是要他們珍惜這提升的機會,還是珍惜所剩不多的人生時光?

不過看蘇易水一本正經的樣子,絕非玩笑。一路吃喝玩樂的徒兒們開始齊刷刷苦背降魔訣,練習貼符身法。

丘喜兒背著背著就會哭一會,然後抹著眼淚再背。

冉冉也很想跟她一起哭,但又怕耽誤時間,只能拍著哽咽師姐的後背道:“乖,跟我將降魔十三式再默一遍。”

總之被迫趕上架子的幾只鴨子在入望鄉關的關門前,總算是囫圇吞棗,將要用的身法要領學了個大概。

而他們也知道了望鄉關兩個月前發生的詭異事情。原來就在兩個月前,秦玄酒一個營的官兵在前去望鄉河邊巡營的時候,突然失蹤不見回來。

此時邊關已經安定了一陣子,並無戰事發生,秦玄酒立即派人前去搜尋那些官兵的下落。

可回來的兵卒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只說他們都在河裏。

待秦玄酒領人去看時,只見三十六名官兵的屍體,白花花的在河面上浮起一片,而他們的頭盔鎧甲內衣,還有鞋子,則疊放整齊,一字排開,鋪擺在河岸上。

看上去,就好像他們一起想不開,自己投河了似的。

可是秦玄酒壓根不相信,這三十六名官兵裏,有幾個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個個都是爽直的錚錚漢子,有兩個家眷也在望鄉關,他們甚至馬上就要當爹了。

而且臨出發前,他們還嬉笑著一起飲酒分肉,說著回來時,要接著續飲,怎麽會做出這等毫無緣由的傻事?

這投河的疑案還沒有調查明白,隨後又發生了幾起相類的詭異事件,都是在望鄉關裏鬧出的亂子。

於是漸漸謠言四起,開始有人說秦玄酒太過苛待自己的手下,以至於兵卒耐受不得屈辱,含冤投河而死。

秦玄酒百口莫辯,於是帶人拿去河邊值守三夜,並無異樣。這下似乎更加坐實了秦玄酒苛待兵卒的事情了。

就在他莫名被汙蔑時,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從自己供奉的沐清歌的畫像後取出了一個八卦羅盤。

這麽一看,只見羅盤上的陰陽顛倒,完全亂了章法。

秦玄酒想起恩師送給他這羅盤時的囑托,說羅盤異象時,一定要找蘇易水,他這才暫時放下跟姓蘇的恩怨,前去西山找尋,讓他前來解決望鄉關的危機,外帶痛罵他幾句,宣泄一下對蘇易水積壓多年的憤恨。

若不是當年師父她老人家讓他發了毒誓,以後絕對不可以為難蘇易水,他真想手起刀落,一刀劈死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秦玄酒也沒想到,蘇易水當徒弟的時候混蛋,當師父時更混蛋,居然就這麽的將自己幾個剛入門的徒弟推出來祭邪魔。

在西北漫天的黃沙裏,看著幾個穿著借來的軍服,裹成粽子的少年,如同棄兒般可憐兮兮地立在望鄉河邊,秦玄酒不確定地問:“把他們幾個……留在這裏一宿真的沒問題?”

二個月下來,已經接連三起兵卒莫名投河的詭異事件了。現在留下四個修真菜雞在一片黝黑的河旁真的好嗎?

蘇易水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疊東西遞給了冉冉。

冉冉接過一看,竟然是一摞綠紙剪成的荷葉……

蘇易水說道:“若是覺得情形不對,就將這些扔進河裏。”

“師父,這些是霹靂靈符,能降妖除魔嗎?”冉冉抱持著滿懷希望問道。

蘇易水卻搖了搖頭:“這裏太冷,河裏不長荷葉,有了這些,方便你施展輕身術,免得淹死……”

這種回答讓冉冉的小臉一垮――就怕她到時候被什麽邪魔迷得失了心智,壓根想不起來用輕身術腳踏荷葉了。

再說了這些綠油紙剪成的荷葉也太敷衍了吧?師徒一場,好歹給些真的荷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