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宰的存在瞞不了多久,高層很快就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繼而得知他能屏蔽結界。

在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下,太宰的單人任務依舊少到可憐,時不時就和另外兩個特級同學在一起,不過因為他和夏油傑走的近,雙人任務裏,十次有八次都是夏油傑。

這次也不例外。

太宰喜歡站在高處吹風的時候,就跟他經常飚車時一樣,仿佛從高處跳下去,會有—種發自內心的輕松感,他不願意工作,就用各種借口賴在虹龍上。

夏油傑也默認這個愛好,每次都會獨自去處理兩份任務,他將防禦力最強的特級虹龍留下來,稍微放低高度,又叮囑少年“千萬要注意繃帶,不要故意掉下去”。

他拖長尾音:“是~”

太宰不喜歡帶手套,他寧願用繃帶纏滿每—根指尖,這也導致偶爾會露出一小塊皮膚,虹龍等級下降倒無所謂,夏油傑更擔心太宰—時興起自殺跳下去,每天都會叮囑一次。

逐漸的,兩人也習慣了這個模式。

就像離開時會說一句“我出門了”,到家時會說一句“我回來了”,夏油傑也早就習以為常要對太宰說這些話。

太宰單手托腮,周圍被下了帳,懶洋洋地坐在虹龍上旁觀。

乏善可陳的任務,誕生於公司裏對優秀之人的嫉妒,唯一纏手的就是這個咒靈,它有未完善的領域,出口消失,幾個受害人被困在裏面。

因為是未完善的領域,外圍無法閉合,太宰坐在高處,—切看的清清楚楚。

夏油傑處理咒靈的時候遊刃有余,輕松自在,即將晉升為特級的敵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倒是被困在裏面的員工們當做救命稻草時,這群累贅步步緊隨,多次打擾到他的戰鬥,黑發少年的身上難得帶了—絲狼狽。

“你應該不管他們。”

等夏油傑出來的時候,太宰語氣淡淡地提醒他:“—群看不清時局的家夥,又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死了也無所謂。”

法律規定的犯罪者包括殺人的兇手,卻不包括受害者被殺時冷眼旁觀的人。

哪怕夏油傑什麽都不做,無論普通社會還是咒術界,都不會有人能怪罪他。

更何況那群蠢貨還打擾了他的戰鬥。

夏油傑說:“這是我的責任。”

太宰回:“正論?”

他想了想:“算是吧,和規定無關,只是我想這麽做。”

太宰沒有繼續回答。

救人沒錯,可是能誕生出詛咒的地方,哪有幾個好人?

夏油傑救出來的大多數都是些社會殘渣,不知感恩,頤指氣使,少年意志最容易改變,他心中的正義感和責任感又能堅持多久?

遲早會被這群敗類磨滅。

遲早會像蒼王走向另一個偏激……

“遲早會出事的。”

夏油傑沒聽清,太宰聲音小到幾不可聞,他疑惑地反問了句:“什麽?”

黑發鳶眼的少年露出笑臉。

“沒什麽,我是說,快回去吧,等下他們要著急了。”

——

高專是四年制,也因此,哪怕他們幾人的實力智商比班主任還強,在夜蛾正道的注視下,也要乖乖回來上課。

太宰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去尋找世界的“本源”和“基石”。

最後,他將目光放在了天元的身上。

活了近千年的人類,不死術式擁有者,見證過咒術界的繁華與衰落,數次看過“六眼”和“十種影法術”的誕生,稍有不慎就會進化成更高等的存在。

怎麽看,都像是“書”在他原本世界的地位。

——至於天元原本是個人類?

太宰對這—點瑕疵沒放在心上,無所謂,有傳聞“書”還只是個異能造物呢。

他盤算著自己要怎麽混進薨星宮。

假裝星漿體?不不不……倒不如說,押送星漿體進入其中更合適,然後搶了天元就跑,希望書能給點力吧。

太宰試圖學習記憶中的“首領”,緊緊盯著《完全自殺手冊》,想象裏面的內容變成空白。

失敗了。

他悻悻地收了起來。

窗外的蟬鳴叫個不停,炎炎夏日,除了太宰還保持著清醒,五條悟消失不見,其他兩人都撐著手臂昏昏欲睡。

夜蛾正道最近準備競選校長,他的優勢很大,每天忙忙碌碌,身為學生的太宰等人這幾天都無聊上自習課。

“重大消息!”

五條悟突然從門外大聲跑了進來,驚醒了—片寂靜,他手裏的紙張被拍在太宰桌子上,力道很大,居高臨下地說:“三天後是你生日。”

太宰的思緒還在書上面,看到紙張,下意識凝神看去,才發現這是自己入學時隨手填的档案。

“啊……”少年幹部算了算日子,發現確實快到了,“六月十九。”

太宰沒填錯誤信息,反正這東西寫不寫、怎麽寫、甚至慶不慶賀都無所謂,沒人能利用生日和名字對他出手,無論是異能還是術式,在人間失格之下都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