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顧長容也是沈璠的愛慕者之一,自從得知沈璠定親,失魂落魄,心情不好就拿妹妹開涮,顧長顏忍她很久了。

顧長容放下碗:“娘,我覺得妹妹需要抄些女戒。”

羅風英點點頭:“顏兒,不可信口雌黃,回去抄三遍女戒。”

顧長顏說個痛快:“承平侯家裏不是還有個長子沈磡麽?跟沈璠一母同胞,聽說容貌也一模一樣,二公子定親了,大公子還沒呢。”

顧長容眼神陰郁了一下,長得一樣又如何,誰不知道大公子沈磡是個傻子,侯府估計怕丟人,把他藏得很好,從來沒外人見過他。

顧長顏:“說起來,咱家三姐妹,侯府三兒子,恰是絕配,大姐,長幼有序,你配大公子正正好,你不是喜歡給我使絆子讓我出醜好襯托你自己高貴嗎?嫁個傻子,天天有人給你裝白蓮的機會。”

羅風英用筷子敲了下顧長顏的手:“越說越荒唐!去書房面壁思過,中飯不用吃了。”

顧長顏手背一疼,呼啦站起來:“我敢明著說,不像有些人。”

羅風英每次都站顧長容,顧長顏都氣飽了,跑出去的時候看見顧長衣,腳步一停:“你來幹嘛?”

顧長顏和顧長容再不合也是姐妹,有些話只敢在母親面前抱不平,對於顧長衣,在羅風英的教導下,她們還是一致排擠的。

顧長衣黑白分明的眼睛彎起來,笑眯眯道:“來吃飯啊。”

顧長顏:“這裏哪有你吃飯的地兒?”

顧長衣往裏走:“你不是騰出來一個位置?”

顧長顏氣得牙癢癢,跺了跺腳,去書房了。

面對這個不速之客,羅風英和顧長容都當空氣人,說了一句跟顧長顏一樣的話。

顧長衣莞爾:“我知道這裏沒我的位置,所以我去別處吃。”

說著,他長手一伸,從桌上端了盤白切雞,告辭:“不打擾夫人了。”

羅風英:“……”

顧長容:“……”

顧長衣動作太行雲流水,母女兩一時忘了出聲,眼睜睜看著他順走了一盤菜。

顧長容:“母親——”

桌上八道菜,少一盤不打緊,她就是看顧長衣不爽。

羅風英淡淡道:“妾室生的臉皮就是厚。”

她轉頭吩咐管家:“二小姐手腳不幹凈,以後別讓她進主院,要是老爺丟了什麽東西,唯你是問。”

老管家眼觀鼻鼻觀心:“是。”

這大宅門裏的事,他清楚得很,二小姐生母死後,家裏就再也沒有給二小姐院裏撥過銀錢,吃的是奶娘從下人房裏端出來的剩飯,穿的是下人改小的衣服。

但是老爺對後宅諸事不管,讓夫人一手遮天,他們這些下人,頂多只能同情一番,不能違背主子的意思。

顧長衣把白切雞端回去,和林姨一起下飯。

林姨看著沒心沒肺的顧長衣,嘆氣:“二小姐的婚事可怎麽辦啊。”

早上一支迎親大隊吹吹打打地路過顧家門口,大家都出門接喜糖沾喜氣,林姨觸景生情,煩惱起顧長衣不知該娶還是該嫁。

大小姐二小姐都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夫人已經托媒人留意顧長容的婚事,很快就輪到顧長衣了。

要不,還是向老爺說明真相吧?

顧韋昌至今膝下無子,為此還請了名醫問診,給自己妻妾調理。時也命也,羅風英現在也不攔著妾室生男孩,想抱到膝下自己養,但沒有就是沒有了。

若是讓顧韋昌知道顧長衣乃是男子,必定是另一番待遇。

林姨欲言又止,她知道顧長衣就倔在這裏。

原主恨渣爹欺騙母親又不懂得珍惜,扔在後宅被羅風英欺負,不願意揭明真實性別,冷眼看渣爹跳腳的樂子。

原主有這種骨氣,顧長衣當然不能跑去認爹,他安慰林姨:“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心裏有數。”

他換了個話題,向林姨打聽布酈族的消息。

原主母親李娥來自神秘的布酈族,剛出山就被顧韋昌騙了,懷孕後才知道他有妻有女。她一生都在懊悔,想死後屍骨葬回布酈族。

這是彌留之際才敢宣之於口的願望,卻再也沒機會說出布酈族究竟在哪。

原主將母親的遺願當成自己的遺願,留給了顧長衣。

林姨:“夫人很少提及她的娘家,好似有個約定,從那裏出來的人,不能跟外界提及,免得給族人招致禍端。”

顧長衣不由想到桃花源,裏面的人若是安居樂業,不受朝代興亡打擾,冒然尋找,給族人帶去災禍,他娘泉下有知,恐怕會死不瞑目。

要從長計議,這事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吃完有些困意,顧長衣鉆進被窩裏,棉絮已經發硬,不再軟和,勉強蓋個保暖。

醒來時喉嚨發痛,顧長衣連喝了一杯熱水,問:“林姨,有沒有生姜,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