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3頁)

顧長衣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即使我沒來,大理寺也會秉公辦理,為王將軍澄明事實。”

大理寺卿殷雪臣就站在一旁,那張臉如冰雪嚴寒,聽著顧長衣的吹捧不為所動。

顧長衣挑眉:“怎麽,殷大人覺得我說得不對。”

殷雪臣:“總有大理寺力不能及之處,顧姑娘謙虛了。”

王琎:“聖上命我趕回西疆,恕不能登門道謝,以此玉佩為信,顧姑娘有事可遣人去西疆找我幫忙。”

顧長衣見他堅持,只好收下:“多謝將軍。”

王琎和殷雪臣兩個男人,跟顧長衣一個女子不好交談太久,很快就沒了話題,顧長衣回到車上。

王琎看著顧長衣的馬車離去,低聲與殷雪臣道:“如此有膽有識的姑娘,居然嫁給了……唉。”

殷雪臣客觀道:“這倒未必。”

王琎不太懂,“怎麽說?”

殷雪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君若是立不起來,女子當立則立。”

王琎恍然大悟,也是,若沈磡是個能人,剛才跟他們寒暄的應當就是沈磡了,哪裏輪得到顧長衣出頭。

殷雪臣負責審理案子,審完了他一般就不會再跟案子相關人員交遊,以此避嫌。

“王將軍既然推了承平侯的邀約,那便是要即刻啟程,恕不遠送。”殷雪臣說完這句話,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自回大理寺了。

承平侯早就送了拜帖給王琎,欲將此事的功勞攬給整個侯府。顧長衣的相公是個傻的,當不成官襲不了爵,功勞被攬到侯府後,只能送給沈磡的兄弟。

王琎這方面精得很,他寧可將信物贈與顧長衣後即日回西疆。

地圖被偷之事,與朝廷派來的監軍有關,幕後之人想取代王琎,將心腹安插在西疆,掌握軍權,哪個皇子幹的聖上心裏有數,過幾天就會發落。

現在三個皇子都及冠了,太子之位懸著,西疆若是與護城營交好,裏應外合,等於卷入皇權鬥爭。

承平侯是私下發函,未曾聲張,這大理寺卿倒是比他還清楚。

王琎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看著殷雪臣的背影,心道:“年紀輕輕就是老狐狸了,人家顧姑娘多單純。”

王琎做完比較,才發覺出可笑來,大理寺卿和侯府長媳八竿子打不著,怎麽能相提並論。可是,他活了五十年,自認為看人還是準的,殷雪臣與顧長衣,有種……莫名其妙的相似感。

……

沈磡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顧長衣敢跟著自己去殺府尹,膽子必然是不小。那日的場景他收到了暗衛的詳細敘述,顧長衣在殺手圍堵之下,裝傻認慫,嚴守秘密,還是出乎了沈磡的意料。

然而殺手窮兇極惡,顧長衣為了給王琎舉證,隨隨便就暴露了自己,恐怕會遇到麻煩。

麻煩若是不解決,無窮無盡,比如現在跟著他們的小尾巴。

顧長衣上了車,把玉佩在沈磡面前晃了晃:“好看嗎?想要嗎?”

沈磡直覺顧長衣在顯擺,但看了看他的眼神,發現他是真的想送人。

這玉佩是王琎的人情,顧長衣究竟知不知道分量?

沈磡自然不能要,他扭頭看向窗外,轉移話題:“風箏,我也要放風箏。”

顧長衣覺得沈磡穿得十分樸素,衣服沒有任何裝飾,顯得身材清雋修長,而自己卻每天穿女裝花裏胡哨的。

這很不公平。

沈磡也得打扮一下,比如加塊玉佩。

顧長衣在沈磡腰間比了比,發現不太合適。玉佩主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將,跟沈磡的畫風不一樣。

以後買新的。

沈磡腰間被顧長衣摸來摸去,忍得青筋直跳,整個人快貼到窗上去了。

誰知顧長衣也湊近窗戶,興奮道:“風箏在哪?”

兩人的臉頰擦了一下,沈磡身體一僵,“在、在天上。”

顧長衣考慮了三秒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是決定帶沈磡去放風箏。

他對馬夫道:“去城外。”

馬夫猶猶豫豫:“侯爺說,出宮之後先回家。”

顧長衣挑眉:“我們夫妻兩的情趣,侯爺也管不到吧。”

馬夫:“……”

顧長衣揉了一下沈磡發質很好的頭頂:“走,放風箏去。”

城外。

顧長衣把青色的老鷹風箏遞到沈磡手裏:“去吧,我在這歇一會兒。”

沈磡:“……”

難道真的要在顧長衣面前表演傻子放風箏?

蹦蹦跳跳歡聲笑語……?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忍直視地把風箏塞回顧長衣手裏。

要一起啊?顧長衣皺眉,誇張地捂住自己的小腿:“我受傷了,走不動了。”

沈磡看著他浮誇的演技,像是克服了某種心理障礙一樣,蹲下去,神情緊張地道:“受傷,疼,吹吹就不疼了。”

沈磡撩起顧長衣的褲管,反正都看過了幾次了,也不能算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