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沈磡握住劍的手驟然捏緊,心裏狠狠不爽了下。他不在院子裏,沈璠突然出現,顧長衣認錯也難免,沈磡更關注那兩個包子。

他脫口而出:“包子呢?”

顧長衣打工買的包子,應該是他的,就算是餿掉的包子都比情敵買單的飯菜好。

他因為一頓孟舒笙付賬的飯菜,錯失了顧長衣打工掙錢買的第一頓飯。

因小失大,悔不當初。

這種醋勁連他自己都吃驚,沈磡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計較一份已經送出去的包子。沈璠是他弟弟,他從小讓著、豁出性命保護著,如今顧長衣只是給了他兩個包子,自己竟然追根究底。

沈磡:“都被吃完了?”

暗衛一愣,幸好他們怕二公子折返,跟蹤了一段:“二公子不餓,把包子賞給了下人。”

沈磡臉色一沉:“他就這樣對待嫂子給的食物?”

暗衛:“……”

沈磡氣不過,不知道氣自己沒吃到包子更多,還是氣弟弟不尊重顧長衣沒吃包子更多。

“讓他餓一天長個教訓。”

暗衛領命,讓沈璠餓一天很簡單,只要在他茶水裏下藥,讓他肚子餓卻偏偏沒有食欲,頗為折磨人。

聽完顧長衣的全部遭遇,尤其是撿垃圾時,沈磡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去領罰吧。”

他起身,推開顧長衣的房門,半坐在炕沿,目光從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滑過,最後落在他傷口細碎的手掌上。

其實最混賬的是他,最該罰的也是他。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顧長衣願意為了養他,去碼頭搬磚,更想不到,顧長衣發現搬磚掙錢太難,直接撿起了垃圾。

他以為顧長衣會去酒樓之類的地方,到時會有很多清閑富貴的活兒等他。

沈磡心裏清楚,顧長衣這麽聰明,不可能只找得到搬磚的活,必然是礙於他父親的壓力,不敢表現得太出挑。

顧長衣是因為他才淪落至此。

沈磡重重捏了捏眉心,他永遠記得顧長衣為他搬了一天磚,記得顧長衣勞累半死仍然惦記沒吃午飯的傻子。

沈磡牽起顧長衣的手,擰開一盒消炎膏藥,輕輕地抹在手掌腫痛的各處。

白色的乳膏一抹即化,受傷的手指變得清清涼涼。

沈磡將自己的手指嵌入顧長衣的指縫中,借此壓了壓越來越猛烈的占有欲。他本想放手的。

“顧長衣,你自找的。”

如果顧長衣此時醒來,就能看見某個沒有壞心思的傻子,眼裏濃稠如墨的深意。

沈磡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甚至不怕吵醒顧長衣,捏住了他的臉頰:“不管你有幾個相好,你是我的了。”

顧長衣做夢吃雞腿,突然被人捏住了嘴巴張不開,該死的,氣得他眉頭都皺了下。

沈磡心臟微緊,立即退讓:“但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斷幹凈。”

沈磡伸手撫平他眉心的不滿,“就這麽說定了。”

因為顧長衣太好了,沈磡拼命說服自己,只要自己多忍忍,顧長衣就能更無拘無束更開心,他舍不得顧長衣不開心。

忍忍就好了,慢慢地,顧長衣眼裏會只有他一個。

忍個三年五載……

沈磡險些被自己反氣出一口血,他不得不承認,只有聖人才能忍他個三年五載,他最多給顧長衣一年時間。

他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暗衛說顧長衣肩膀應該也被勒紅了,路上一直揉來著。

腿都能隨便看,顧長衣應該也不會介意他看個肩膀。

沈磡頭一次發現顧長衣風流也有一點好處。

借著昨夜的酒勁,沈磡心裏反復默念“我只是幫你上藥”,微微撥開了顧長衣的衣領。

肩頭只露了一點,一道麻繩勒出的紅痕已然十分刺眼。

他閉上眼睛,撚了一抹藥膏,輕輕抹上去。

指腹觸到那片細膩雪白的肌膚,沈磡克制忍耐,勉強維持君子風度,沒有睜開眼睛多看一眼。

給另一邊也上了藥,沈磡手忙腳亂地給顧長衣蓋好被子。他摸了摸被子被茶水打濕的地方,發覺已經幹了。

茶水痕跡還留在被子上,正正好的腰部的位置,那晚顧長衣想橫著蓋都不行。

他的手隔著被子,也無意間覆在了顧長衣腰間。

沈磡呼吸不暢,覺得不能再呆下去,匆忙間站起來踢到了一個木盆。

哐當一聲,木盆翻了幾翻,裏頭的臟衣服散落一地。

沈磡立即扭頭去看床上的人,顧長衣眼皮都沒動一下。

他做賊心虛地把衣服抓起來,端起木盆,幾步出了房間。

清涼的井水使躁動的心神稍稍平復,沈磡在井邊坐下,開始給媳婦搓衣服。

洗衣服這件事天經地義,不管顧長衣在外面做什麽。

沈磡的心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直到他在衣服上看見一灘暗紅的血跡。

還有哪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