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沈璠似乎被從天而降的石頭嚇了一跳,遲鈍許久,才想起要推開。

石頭巨大,沈璠就是使出全部力氣也紋絲不動。

後面是墻,他只能試著沖破屋頂。

沈磡一進來,看見屋頂簌簌落下的瓦片,就知道他在幹嘛。

他目光掃過屋裏,看見了一把架在架子上鑲嵌寶石的裝飾長劍。

沈磡走過去,一把抓起長劍。

顧長衣問:“我要去把石頭收回來嗎?”

沈磡挑眉:“沈璠多行不義,天降懲戒,與你何幹?”

顧長衣點點頭,也是,正常人聯想不到石頭怎麽來的,說是顧長衣放出來的,還不如說老天爺看不下去了。

想必沈璠也沒臉往外說。

沈磡單手抱住顧長衣的腰,輕聲道:“抱緊我。”

顧長衣乖乖地摟住沈磡的脖子。

沈磡運氣後退出門,騰空而起,飛到了屋檐上。

一聲瓦片抖動聲響起,沈磡眼睛一眯,在沈璠破頂而出的瞬間,揮劍刺了過去。

沈璠冷不防被一劍刺來,歪了下頭,劍鋒從側臉掃過,臉頰一涼,頓時蜿蜒下一道鮮血。

膝蓋一痛,沈璠撲到地上,沈磡隨之飛下。

沈璠抹了把臉的血,顧不得劇痛,目眥盡裂看著沈磡:“你裝傻!”

這出神入化的武功,絕非一日之功,定然是從小練起。

沈磡沒理他,垂眸看向顧長衣,語氣淡淡:“能分清了嗎?”

顧長衣看了看沈璠左臉一指長的深口子,咽了咽口水。

沈磡語氣雖然沒起伏,但是顧長衣知道沈磡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沈璠假裝他把自己騙進宮,炸了沈磡的雷池。

他想說其實自己早就能分清了,還沒說話,沈磡擡手一揮劍,在沈璠臉上又劃了一道。

沈璠不可置信地怒吼:“沈磡你敢!”

沈磡沒有什麽不敢的,幾乎是他說完的瞬間,滴血的刀鋒又懸在了他眼前。

沈璠那張被京城無數姑娘追捧的俊臉,將會留下永久的疤,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犯人臉上的黥刑,永遠的恥辱。

顧長衣看著沈璠染紅的半邊臉,觸目驚心,他抱住沈磡的胳膊:“能能能——!”

別看沈磡怒氣是對沈璠發的,顧長衣覺得自己馬上要被波及了。

畢竟是自己遠遠看了個身影就跟人走了。

現在說他其實能分清,沈磡還會信嗎?

沈磡一躍而起,用劍攪動屋頂,三兩下捅出了一個跟石頭一樣大的窟窿。

沈璠提前調走了宮人,但是這邊這麽大動靜,很快有護衛聽見,四面八方趕來。

沈磡在見貴妃時就撕開了易容,此刻站在顧長衣身邊,身量頎長,眉眼兇狠,像是護妻的狼王。

護衛沖過來時,以為他就是沈璠,結果一轉頭又看見地上又一個沈璠,瞬間懷疑自己眼花。

沈磡漠然道:“天降隕石,砸壞了五皇子的屋頂,五皇子受傷了,還不去請太醫?”

家醜不可外揚,沈磡不希望顧長衣身上有任何被人說道的點。

明明不是水性楊花的性子,卻滿京城被人編排。顧長衣不在乎,沈磡替他在乎。

明明是這麽好的人。

護衛愣了愣,後知後覺面前這位就是傳說中傻了二十年的四皇子,沈磡。

他們以為五皇子就夠人中龍鳳了,今日站在沈磡面前,幾乎被他的目光壓得不敢擡頭。

誰說四皇子傻過!他第一個不信!

先前替沈璠辦事的太監也趕過來了,見狀膝蓋一軟,哆哆嗦嗦地跑過去扶起沈璠。

他以為自己效忠沈璠,以後沈璠登基,他就能當大內總管,因此陛下把他分配四皇子的第一天,他就表了一番衷心。

太監牙齒打顫,他押錯寶了!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沈磡:“五皇子讓你去請五王妃,你卻去找四王妃,辦事不利,打二十大板,扔出宮去!”

護衛應了一聲,把鬼哭狼嚎的太監拖走了。

他們下意識聽從沈磡的安排,甚至忽略了太監的主人是沈璠。

沈璠目光動了動,沈威弄傷了貴妃,才告訴他沈磡今天可能不在顧長衣身邊,讓他派人去試試。他派太監去接顧長衣,其實打的是接周令儀的旗號,顧長衣身上那套衣服,也是周令儀的。等宮門口的侍衛悄悄換過一輪,不會有人知道顧長衣進過宮,也不知道有人記得周令儀到底出宮了沒有。而沈威會用顧長衣為人質,引沈磡上鉤。

他思考的縝密計劃,沈磡一句話就說明他勘破了。

沈璠用帕子捂住臉頰,整張帕子很快被血染紅,他看向沈磡:“你想把鬼胎的名聲甩給我,是不是?”

沈磡這個說法,看似遮掩了一樁醜事,然而為何隕石早不落晚不落,偏偏在他正式認回皇室的這一天,落在了他的屋頂,並且砸傷了他。

這在外人看來,不是天譴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