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3頁)

晉西王挑了挑眉,這隨意的口氣,菜市場買菜呢?

晉西王:“沒有。”

治理晉地,已經夠麻煩,也夠過癮,整個大梁壓在肩上,還怎麽抽出時間跟大理寺卿談情說愛?

沈磡淡淡道:“你整天閑著也沒見談成。”

晉西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沈磡:“你也知道人家的心是石頭做的。”

晉西王:“……”

沈磡語氣淡然:“攝政王,那就是大理寺卿的直屬上司,大理寺卿每天上朝站在第一排,直面攝政王。”

晉西王轉身就走,然而沈磡的話語冷冷地追了上來。

“下完朝單獨留下來匯報,時間晚了,還能在宮內歇下。”

晉西王痛苦地閉眼:“別說了。”

沈磡:“大理寺卿也挺辛苦的,你說是麽?”

晉西王狠狠地心動了。

他抹了把臉,飛回樹上冷靜:“不幹。”

沈磡笑了下,沒說什麽。

他明白晉西王的顧慮,心動是因為殷雪臣,拒絕也是因為殷雪臣。

大理寺卿這些年辦案一樁樁,一件件,盡心竭力,才有現在剛正不阿的美名。

如果晉西王當了攝政王,且和殷雪臣交往過密,那殷雪臣曾經為了晉西王府力爭清白的事,便再也說不清了。

盡管那時,沒人敢再說,但誰家心裏不嘀咕——晉西王府當真清白麽?殷雪臣當真從來剛正不阿麽?

名聲潰敗,只需要一瓢臟水。高嶺之花應當永遠被人仰望。晉西王舍不得把他遷移到地面,哪怕這裏的土壤更肥沃。

除非哪天,殷雪臣親自對他說——他不在意名聲。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殷雪臣至今還跟他避嫌呢!

屋內的殷雪臣余光往屋外掃了一下,不動如山。

晉西王在樹上靜了靜,又慢慢靠近沈磡。

沈磡余光都不分給他一點:“反悔了?”

晉西王:“不是,我就想問問,你媳婦……懷孕了?”

晉西王當了這麽多天局外人,長依園也進不去,殷雪臣更不會跟他多說,但是他明目張膽地監視了這麽多天,摸到了一點真相。

顧長衣懷孕了,殷雪臣天天給他把脈。

顧長衣是男的。

顧長衣懷雙胞胎,所以最近他們有點發愁。

嘖,信息量賊大。

最重要的是,顧長衣和殷雪臣好像是親舅甥!

外甥能懷孕?舅舅呢?

連手都沒有摸到的晉西王在腦內放肆了一把。

晉西王摸摸下巴:“要是大理寺卿也懷上雙胞胎就糟糕了。”

沈磡:“……”

屋內的殷雪臣:“……”

顧長衣:“舅舅,你好像不太愉快?”

殷雪臣無語:“沒。”

晉西王興致勃勃:“不是麽?當今聖上的爺爺,算是咱兩共同的祖先。”

媳婦懷雙胞胎,就是從他那一代開始有的。

沈磡:“……”

晉西王:“懷孕了還能親自下兇案現場嗎?會吐嗎?”

沈磡不得不告訴他:“你知道殷大人家裏常備一種藥嗎?”

晉西王:“什麽?”

打胎用的。

沈磡不欲說出那個詞,道:“自己問去。”

晉西王自己琢磨了下,靠在樹上自閉。

……

沈磡正式在上書房撂了挑子,回家陪媳婦了。

同一天,長依園外來了個糟老頭,大搖大擺地進來,暗衛齊刷刷排成一排,搬凳子擦桌子,端茶倒水地獻殷勤,嘴裏叫著“老主子”。

糟老頭子洗漱一新,煥發了一點仙風道骨的精神氣:“聽說我徒弟這半年內,又娶媳婦又有孩子,我不得順路回來看看。”

“在哪呢?”

暗衛:“夫人在午睡,恐怕要等一會兒。”

師父打了個呵欠,正中下懷:“那我也去睡一覺。”

顧長衣醒來,就聽說沈磡的師父回來了,他手掌從枕頭底下抽出來,一個臘封的小盒子出現在掌心。

天參雲丹。

師父找了十六年的東西,沈磡為此在侯府臥薪嘗膽十六年。

要不要給師父?給多少?全部還是再分一半?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是師父先來的。

對方都排隊十六年了,他截胡好像不太好。

顧長衣把盒子收進去,目光在略過無涯境時,忽然間頓了一下。

半晌,他起床換衣服:“師父他醒了麽?”

暗衛道:“醒了,正吃葡萄呢。”

顧長衣施施然坐在了師父對面,笑眯眯看著他:“師父。”

“哎呀這嘴真甜。”師父從懷裏掏出一個圓滾滾的翡翠,“給。葡萄你種的?真不錯真不錯,想不到那臭石頭也能走狗屎運。”

顧長衣收下:“對了,師父你之前讓沈磡找的東西,最近有眉目了。”

師父動作一停,吃驚道:“啊?”

顧長衣:“真的,在——”

“被我吃了。”沈磡聲音遠遠地插進來,冷靜又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