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月明師妹為什麽非大師兄不可!(第2/2頁)

體內的魔血仿佛受到了召喚,沖破了神與魔的交接點,海浪一般,瞬間沖上了四肢百骸,皮肉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幾乎都有些誇張的暴了出來。

直到聽見外頭的叫罵聲,他才驀然將手收了回去,水鏡像是一顆行將就木的眼珠子,沉悶地發出了不悅的龍嘯,然後不情不願地收回了龍鱗。

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錯覺。

“謝霜華!你怎麽能趁人之危!”

“你憑什麽這麽欺負月明?”

“你修的是無情道!怎麽能破了你的道!”

洞府外頭,裴玄度面紅耳赤地叫罵著,腦海裏仍舊浮現著方才看見的景象,要是有選擇,他恨不得當場自剜雙目。

尤其想到方才,那鐵鏈如此粗重,顯得洛月明的手腕極纖細,手臂上縱橫交錯的青紫印記,無一不表明了洛月明此前受過什麽樣的苦。

裴玄度的一顆心火燒火燎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怨大師兄在洛月明的身上破了無情道,還是氣洛月明如此不知自愛,在這種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嶺,就被一個男修,一個二十多歲的,從小養他到大的,一直對他疼愛有加,亦師亦友,亦父亦兄的大師兄。

用鐵鏈束縛住,囚禁在一座小小的洞府之中,百般欺負。

只要一想到洛月明的狐尾油光水滑地纏在大師兄腰上,分明就是享盡了寵愛,當即妒火幾乎將人燒得無處遁形。

整個心都被人生生剜了出來,又千刀萬剮了,放在火炭上來回烘烤,裴玄度氣極,喉中湧上來一絲甜腥,差點沒忍住當場吐血。

要不是越清規死死拉住他的手臂,此刻早就沖入洞府,將洛月明從地上拉起來,按著他的肩膀,狠狠質問他,到底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只對大師兄這樣。

明明三個人都是洛月明的同門師兄,從小一起長大的,為什麽洛月明選了大師兄,而不選他們?

又為什麽偏偏選擇大師兄了!

他還想當面問一問洛月明,到底給大師兄灌了什麽迷魂湯了,居然這般能耐,破了大師兄的無情道。

他還想問一問大師兄,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將一個從小養大的,今年不過十七歲,天真爛漫,純真無邪的“月明師妹”,折磨成此番形容!

“謝霜華,你給我出來!”

“裴師兄,裴師兄!冷靜,冷靜!事情已經這樣了,大師兄和月明看來當真是情意相通的!男女之情,本就無關對錯!”

話雖如此說,但越清規的心裏也在滴血。他對大師兄倒沒什麽執念,從小到大,唯一崇敬孺慕的人,只有師尊。

只是年紀越長,越覺得不該對自己的師尊存在幻想,轉而將心思落在了洛月明身上,誤以為自己那方面根本沒問題,並非是個斷袖。

也曾經想過,要在師尊的面前提一提,日後與洛月明修成道侶,在一處修行。可惜還沒來得及提,事情就已經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如今又誤打誤撞地撞破了大師兄與洛月明之間不可言說的情事,一顆心也在油鍋裏煎熬著。但好歹比裴玄度能承得住氣。從旁勸解寬慰起來。

由男女之情,師門之情,轉到了人間大愛,以及兄弟之情,將裴玄度往正道上引。

殊不知感情這種東西,就跟洪水猛獸是一樣一樣的,靠堵是沒有用的,越是壓制自己,越是情難自禁,越是不讓動情,越是貪戀紅塵。

以至於到了最後,癡心妄想也逐漸演變成了走火入魔,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瘋狂,且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不行!我必須要阻止他們!再這樣下去,月明必定要懷上了!他們如今是劍宗棄徒,仙門逃犯!怎麽能讓孩子跟著他們顛沛流離!”

裴玄度面紅耳赤地要闖進去阻止,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分毫不動。連他自己都明白的,感情之事是不能夠勉強的。

他能勉強洛月明一次兩次,可卻不能勉強他此生真心托付。

到頭來果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什麽都沒得到,但也什麽都失去了。

“裴師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幫大師兄和月明逃出仙門圍剿!”

越清規還算清醒,知道感情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再磨蹭下去,仙門百家就要殺進來了。當即就沖著洞府內的人道:“大師兄,我們不是來阻止你們的,而是來幫你們的!師尊已經下達了死令,要將你二人擒回天劍宗,死生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