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師兄吃醋了

“月明,你去幫師兄打盆水來吧。”謝霜華轉頭望了洛月明一眼,低聲道:“等玄度醒了,我們再問他,不就一清二楚了麽?你此刻就是惆斷了肝腸也是於事無補。”

洛月明點了點頭,轉身下去打水了。

可他才一出殿門,猛然想起來,這魔界到處光禿禿的,任啥沒有啊,哪裏來的水井啊。連此前二人雙修,洛月明滿身都是不可言說的東西,也沒尋到水洗一洗。

而且,方才大師兄明明都用了清潔之術,現在讓他打哪門子水?

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來,身後的殿門就沉沉關了起來。

洛月明滿臉郁悶,不得不獨站在外面等。

心裏琢磨著,裴師兄受傷頗重,還一大堆皮外傷,又不能隔著衣服上藥包紮,肯定得脫了衣服吧。

沒準大師兄就是不想讓他瞧見裴師兄身上的傷,怕他難過,遂才將他連哄帶騙誆出來的。

也罷。

洛月明尋了個幹凈的台階,一屁股坐在上面等。

殿外靜悄悄的,到處都彌漫著陰森森的鬼氣,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殿門才從裏面打開。

洛月明猛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剛往殿門前沖了兩步,驚見大師兄居然換了套衣裳,此前是白發玄衣,現在是墨發白衫,儼然就是當初的大師兄。

“大師兄!”洛月明先是愣了愣,而後三步並兩步跑了上前,往謝霜華懷裏重重一撲,滿臉驚喜道:“大師兄!我好想你!”

謝霜華微微一愣,脊梁骨都繃得緊緊的,他隱約知道自己好似沉睡了很久,記憶也渾渾沌沌的,好似打成結的一團亂麻,還未曾梳理清楚。

見洛月明如此熱情地撲了過來,一時半會兒還有些發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耳垂也紅了起來。

許久之後,才擡手攬住洛月明的後腰,哪知手才一貼上去,懷裏的少年立馬倒抽了口冷氣。呼呼地喊疼。

“月明,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大師兄別按我腰,疼。”

該死的,此前心魔出現的時候,特別喜歡從背後欺負他,每每都把他調整成跪趴在地的姿勢,還喜歡提溜起他的狐狸尾巴,目光灼灼地往他不可言說的地方看。

又被八根毛筆同時飛速轉動,狠狠欺負了一番,還有那三百來顆孕靈丹,此刻還殘留在身體裏。

因為孕靈丹遇熱即融,心魔言之鑿鑿說,不能辜負他的一番苦心,還特意摸索著拽下腰間的玉佩,不由分說就讓他忍住了。

更莫說是後腰了,深陷的腰眼上,此刻縱橫交錯著深紫色的指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硬生生地按出來的。到底為何按他這般隱秘的角落,那就不言而喻了。

好在洛月明入鄉隨俗,穿了一身玄衣,暫且能遮掩住身後,否則他被心魔打腫了的屁股,非得將天劍宗的弟子服撐成蓬蓬裙不可。

“月明,你……你的腰怎麽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洛月明驚慌失措道:“沒,沒怎麽!”

謝霜華的神色一沉,上前一把抓住洛月明的手腕,往他身前逼近,余光瞥見那雪白的腕上,還殘留著未褪色的深紫色勒痕,心臟猛然一陣劇烈地顫動。連聲音都沙啞起來。

“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月明,在師兄未曾清醒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師兄,好不好?師兄不生氣。”

洛月明:“……”

日了老狗了,他都千叮嚀萬囑咐,就差跪下來求心魔了,讓心魔把他們恩愛的記憶,分享給這個大師兄知道,哪知心魔居然這麽狗,根本不肯分享二人恩恩愛愛的場景。

這下可好了,大師兄衣服一穿就翻臉不認人了,嘴上說著不生氣,讓他說實話,可鉗他手腕的勁兒還那麽大。

因為距離得近,幾乎都能聽見大師兄牙齒咬合的咯噔聲,以及手骨攥緊的骨節脆響。

洛月明愁容滿面的,手腕都被大師兄鉗得很疼,腦仁更疼,不知道該撒什麽樣的謊,才能把這事圓上。

琢磨著,兩個大師兄的性格天差地別,一個屬於魔道,一個屬於正道。

又不能相融,彼此還不肯輕易歸順另外一方,各自對洛月明擁有難以想象的占有欲,不容許任何人——哪怕是他自己欺辱。

倘若大師兄知曉,他的出生竟然是那般難以啟齒,養育他成人的師尊,原來是那般草菅人命,陰險毒辣,做事無所不用其極的偽君子。

那麽大師兄多年已來,苦苦支撐的信念,堅守的正道,恐怕會一瞬間崩塌。

洛月明舍不得大師兄難過,苦思冥想了好久好久,久到大師兄已經把他狠狠堵在了墻根,還將他翻了個面,一手按住他的後腰,一手撕扯他的衣裳,急切地查探他身上還有什麽損傷。

直到瞧見那些旖旎的痕跡,以及身後的那一小撮的紅纓穗子,謝霜華怒火中燒,顫抖著手指,輕輕一拽那紅纓穗子,就聽見耳邊傳來洛月明的驚呼:“啊,大師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