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大師兄的妒火在燃燒

長情聽罷,似乎深有感觸,開始檢討自己此前的一言一行,並且到了今日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喜歡洛月明了,在做人的境界上,他的確比洛月明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當即鄭重其事地拱手,一字一頓道:“若此次,二位能不計前嫌,出手相助,日後哪怕讓我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洛月明聽這種話,聽得太多了。

並且覺得,要是每幫助一個人,都是為了貪圖對方的回報,那活著該有多累啊。

他對長情從來都沒有過希望,今後無論長情狗咬呂洞賓,恩將仇報到何種地步,洛月明同樣不會感到失望。

拿別人的一言一行作為懲罰自己的理由,只有腦子被狗啃過的人才幹得出來。

洛月明聽罷,連連擺手,大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甚灑脫道:“打住,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也不是因為你才出手相助的,不過是我覺得扶搖太過年幼,並無做錯任何事,年紀輕輕就死了,實在可惜。”

長情再一次拱手道了句多謝。

既然洛月明都如此說了,謝霜華自然沒什麽可說的。

讓兩個人往旁邊退開,伸手一招,長劍嗡的一聲幻化而出。

洛月明聽話地往後退了幾步,原本在糾結,要不要招呼長情一聲,沒曾想這貨居然比他退得還遠,當即就忍不住感慨,古人誠不欺我,果然吃一塹長一智。

不狠狠吃一回虧,有些人是永遠都無法幡然醒悟的。

正愣神間,那鎖鏈哢擦一聲破開了,眼前一陣青煙裊娜,待再能視物時,就見地牢裏關著的那一波亡魂,立馬從地上彈跳起來,爭先恐後地要往外爬,一邊爬,一邊口中嚷道:

“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我家裏窮,好幾個弟弟妹妹,母親死的早,爹要娶後娘,後娘見我生得俊,把我二兩銀子賣入了勾欄院,我十二歲就開始接客!動輒就被客人折磨虐打!死時才剛過十五歲,染了一身臟病,被人丟入了江裏活活溺死的!”

“我也冤枉!我沒有犯淫罪!我是大戶人家的家養子,就因為我生得有幾分姿色,就被老爺看中了,當夜就在柴房裏不顧我的反抗要了我!被夫人發現後,那個老畜生居然唾罵我,說是我勾引的人!打斷了我一條腿,還把我丟到大街上!被一群乞丐奸淫至死!”

“我也無辜啊!母親再嫁,我隨母親跟去後爹家,被後爹還有幾個繼兄看上,他們綁住了我的手腳,堵住了我的嘴巴,將我拖到牛棚裏,破了我的身,還生生掐死了我!”

越來越多的亡魂開始訴說自己的死因,哭訴自己的無辜,自己大聲唾罵世道的不公,可無論他們怎麽掙紮,始終逃不開這間牢房。

“我是被師尊送給了旁人,然後奸淫而死的!我自幼父母雙亡,淪落在外,飽受欺淩。是師尊將我帶回了宗門,悉心教導我,育我長大成人。可就在我十六歲那年,師尊領著我參加了一次論道會,當著仙門各派的面,撥下了我發間玉冠,以劍挑開了我的衣裳,迫我打開身體,讓台下眾人欣賞。”

一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墻角緩緩響起,周圍原本嘈雜的聲音,漸漸熄滅,所有人都望了過去,想聽一聽,這位來自於玄門的少年,究竟是如何慘死,又是如何淪落至此,身上烙上淫罪的印記,被關押在此,飽受折磨的。

洛月明聽了上半部分,心裏就已經極不是滋味了,被深信不疑的師尊背叛,還淪為仙門弟子的胯下之物,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謝霜華的神色冷漠,微微抿起薄唇,未置一詞。

長情驚愕的微微張著嘴,低聲喃喃道:“怎麽會是這樣……”

就聽那少年的聲音,很快又再度響起來了。

“……我哭,我鬧,我害怕得往師尊懷裏撲,想求師尊護一護我,幫我把衣服穿起來,可是師尊不肯,無情地把我推了出來,強行將魅珠灌入我的口中,壓迫著我,讓我跪於高台之上,怎麽都起不來。”洛月明知道魅珠是什麽東西,簡單來說就是一樣能控制玄門修士的邪物,若口含了此物,一身修為盡數封印,只能如同公犬一般匍匐在地,又因魅珠是讓人吞下之後,就渾身燥熱的東西——並且是持續燥熱,無時無刻都需要與人歡好方可緩解痛苦。

因此,若是哪個仙門大戶的弟子從外頭得了一個爐鼎,又覺得爐鼎不夠乖順聽話,便會想方設法尋來魅珠,強行讓爐鼎吞下。

而後就能在爐鼎身上盡情享樂了,那時的爐鼎哪怕清醒時是個貞潔烈婦,也會在魅珠的驅動下,化身勾欄院裏最低賤的倌,無時無刻都搖尾乞憐,跪伏在男人胯下,百般小意承寵。

當然,這種“好東西”在修真界並不常見,能用得起的人,也絕非什麽小門小戶,能配使用的爐鼎,想必也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