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頁)

沈清疏喉嚨滑動了一下,垂下眼眸,心裏說不上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其實她很想說一句,便是女子之間,也是能發生點什麽的。

待林薇止走了,她回了篝火旁坐下,繼續切肉。

孟柏舟一直關注著她們那邊,見林薇止似乎沒鬧別扭,才松了口氣,雙手合十,湊過來道歉,“真對不住,一時嘴快便說出來了。”

沈清疏收拾了心情,狠狠瞪著他,道:“你警醒些,還好我娘子沒在意,這事倘若是我姐夫聽到那還了得。”

說到這兒,她細細回想了一遍小時候和孟柏舟幹過的壞事,又再三叮囑,孟柏舟只好連連保證。

到得晚間,皇帳前的空地架起熊熊篝火,陛下又召了他們過去,卻是讓各家兒郎,競展手搏之技。

陛下就在跟前看著,這比狩獵奪頭籌還要容易出彩,才吃飽的這些少年人,都躍躍欲試,身上頓時又有了力氣。

夏薄言很是興奮,小聲問:“哎,你們說,是不是過會兒的彩頭才是陛下的佩劍啊?”

“許是吧,你要上台嗎?”沈清疏牽著林薇止站在一邊,興致缺缺地應了一句。

“當然要去了,難道你不想去?”

沈清疏搖搖頭,“不去,萬一公主也在,一不小心看上我了怎麽辦?”

聽到這話,林薇止不禁偏頭看了她好幾眼,沈清疏注意到,問:“怎麽這麽看我?”

以她的長相,其實倒也不全然是自戀,林薇止正想著怎麽說,便見她摸摸臉,自語著笑侃道:“難道是我又俊了?”

“……”

是臉皮更厚了吧,林薇止噙著笑移開了視線。

所謂人以類聚,夏薄言聽了沈清疏的話,也有些猶豫了。

不過少年人易被氣氛鼓動,聽得周圍陣陣叫好聲,便是陛下看到精彩處也會稱贊,一時也是心癢難耐。

等孟柏舟也上去贏過一場下來,他按耐不住,也解了狐裘丟給沈清疏,三兩下躍上台去。

“真是,”沈清疏嫌棄地抖了抖,還是給他收好,她看了一會兒台上形勢,給林薇止講解,“你看他手上,對方已經打過了一場,氣力不濟,應該奈何不得薄言了。”

孟柏舟撇撇嘴,“哼,這小子不過是上去撿我的便宜。”

“那也說不準,薄言向來英武,便是對手全盛也勝不了他。”

孟柏舟夫人也在旁邊,他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嘟囔道:“你又不下場,只能算是紙上談兵。”

沈清疏笑笑不理他,他們兩個最愛較真,從前夏薄言年齡小些屢屢輸給孟柏舟,這兩年個子長起來,卻反壓了他一頭,自然很是不服氣。

確如沈清疏所說,夏薄言連贏三場才敗下來,他抹了抹額頭細汗,眼睛都亮晶晶地,“我見著陛下給我鼓掌了!”

沈清疏把狐裘遞給他,“披上吧,一會兒該著涼了。”

“剛剛那場,也就差一點,要不是我腳下剛好滑了一下,他不定能贏我……”夏薄言一邊接了系上帶子,一邊還興奮地說個不停。

好一陣子,他才勉強冷靜了點,見沈清疏神色真的毫無波動,很是不解地道:“清疏,你真不去啊,陛下面前露臉的機會可不多,說不得這下記住你,以後殿試便會把你點在前列。”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沈清疏堅決搖頭,她才不想和其他人肉搏呢,一是怕身份暴露,二是想想那臭汗互相粘連就受不了,便是連京中球賽,也只有相隔較遠的馬球她才比較喜歡。

想起馬球,她又轉頭去和林薇止說話,“到三月時,新一季的馬球賽又要開賽,到時我們一起去看開幕式表演可好?”

林薇止無可無不可,想想她穿黑色勁裝,縱馬馳騁的樣子,眼眸不自覺彎了彎,笑著答應了。

她們這邊親密地說話,孟柏舟見了,想起她剛才拆台,心裏有些郁悶,本想捉弄一下,但想起傍晚時沈清疏沒跟他計較,便也忍了。

這本是娛樂性質的比賽,賽制也不怎麽規整講究,最終勝者是連贏四場,讓夏薄言大呼可惜,等聽得彩頭是在禦馬中任選一匹,對自己那一滑就更是痛心疾首了。

不過傳言中的佩劍一直沒出現,而剩下的比賽,也就只有明日的賽馬了。

夏薄言問:“清疏,明日你總不能也不參加吧?”

托大黃的福,這兩年的賽馬,沈清疏一向是名列前三甲,若非她不想太張揚,便是頭名也可取得。

沈清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大黃屈在京裏,一年到頭就沒有幾次能敞開了跑的機會,再加上今日慢慢走了一天。後世便是養狗也要遛呢,更何況馬,沈清疏實在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