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仙門:你!
江羽真的說到做到,遊歷凡間,哪裏的修士不避他不繞道找他麻煩,他就挑了哪家門派收拾一通。
倒也不殺人,就是揍一頓,爹扇兒子那樣打一頓屁股。
服氣的,老實了,至少當面很老實。
不服氣的,隔幾日搬來救兵,他就連救兵一起打。
這麽一路打下去,打多了,仙門老實了許多。
他那“以一己之力肅清仙門”的偉光正名號忽然就起來了。
凡間多了許多他的信徒和擁躉,還為他建起廟宇,塑金身供奉,香火不停。
江羽不理這些,依舊到處遊歷到處走,只是名號起來了,凡間又到處是他的塑像和畫像,再去哪裏,總有人認出他,十分的麻煩。
他便索性離開人族地界,往妖族去,哦,妖族也不太平,那就魔族。
結果魔族不知哪裏搞來的他的畫像,幾乎是個魔都能認出他。
不是要追隨他伺候他,就是要與他合籍雙修。
江羽只能扭頭進了魔族的魔域密林。
密林裏沒什麽,只有安靜,還有一只賤了吧唧總跟著他還要揩他油的魔靈。
他覺得魔靈很煩,又覺得這魔靈反復無常、性格古怪。
他一個人久了,也難得覺得有這麽一個東西在身邊挺有趣的,便由著那魔靈死皮賴臉地跟著他。
這日,他回到了凡間,點火熱爐,想要用秘境中帶出來的天材地寶,給自己打造一把神兵。
他正專心煉造,不想那魔靈又發了瘋,一會兒滾上天,一會兒撞向樹,他沒在意,繼續煉造兵器,魔靈卻忽然一下飛進了鍛造本命劍的火中。
原本赤紅的火焰一下變得熏黑,又一下暴漲出藍光。
怪的是,他在火中感知到了……
妖血?
血脈純凈,就是不太多,微弱到在江羽這樣的大能看來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而那妖血,江羽一下聞了出來。
那是藍淵鳥。
凡塵中未見過,只聽說當年燕氏是靠著藍淵鳥發家的,他倒是在鵬海秘境中見過不少。
那些鳥生長在秘境中的一個孤島上,不作妖,還很閑,日常愛做的就是造窩繁衍,卻又每只都很專情,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人間怎麽會有藍淵鳥的血脈?
江羽看著藍光,微微出神。
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哪怕是將秘境探了一個底兒朝天的江羽本人也不知道,原來藍淵血脈也是上等天材,可煉神兵,可造法寶。
江羽的劍,就這樣在藍淵血脈的加持中意外煉成了。
江羽很滿意,滿意到可以盡量忽略劍靈是魔靈那臭東西:
養著就養著吧,藍淵血脈也不是白得的,世上哪有撿餡餅這種好事。
權當真的養了條狗。
狗起先還是有點瘋,還會半夜發作,上竄下跳,跟劍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
後來劍自己生出了劍穗,這樣的瘋癲才漸漸少了。
再後來,劍穗上長出了珠子。
珠子中凝聚著江羽可以探知到的魔息。
江羽無可無不可地拿指頭彈了彈穗子:“邪物。”
普通修士,修正道、走正路,但凡配飾、武器、法寶,哪一樣都得跟著正,但凡隨身有一點邪物,都於自身和修習有損有害。
江羽無所謂。
就像他無所謂凡塵亂不亂,無所謂言行舉止會不會站在仙門的對立面一樣。
佩劍是個邪物又如何?
他樂意,那就是他的劍,他的狗,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想嘗嘗他手邊的茶?
可以。
想吃一吃那碟子裏的點心?
吃。
天材地寶的靈力想吸?
拿去好了。
還要什麽?
纏手腕?拍手背?掛在劍柄後蕩來蕩去?
亦或者親近他,沾染他大能的運勢?
別過分,都行。
江羽養寵養得十分開心。
劍穗上那珠子也越來越大,凝聚的魔息也越來越渾厚。
江羽感覺得出來,劍靈,或者說劍裏那邪物,跟著變強了。
也變得越來越聽話,不但指哪兒打哪兒,用著無比順手,還同他越來越熟悉。
熟到他偶爾凡人作息,在夜裏睡覺的時候,它也要同塌而眠,劍臥一邊,劍穗往他枕頭旁一躺。
醒來,那穗子要麽小小一條貼著他的頸,要麽整條流蘇變大變長,也鉆進被子,跟著人一樣躺著,還分出幾縷做手臂似的,往他身上、腰上一搭。
江羽起先沒有多想,只覺得會這樣是正常的。
劍靈麽,既然有“靈”,自然會模仿人的行為舉止。
江羽只拍開腰上那幾縷,“無禮。”
無禮的邪物倒是慣會賣乖:用自己的流蘇為江羽撫平衣服上的褶子,給他拉椅子,卷起茶壺為他倒水。
江羽開始感受到養寵的樂趣。
又覺得有點像在養個人。
劍靈麽。
江羽又想:既然有靈,可不就等於在養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