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得償所願

九叔:“……”

不敢吃,吃不起。

迎面看到鷹鉤鼻羨慕嫉妒恨還有些小崇拜的目光,九叔微微挺起胸膛,話太假,是個人都不會相信,所以他就不解釋了。

“噗!”

鷹鉤鼻妒火攻心,胸膛最後一口熱血咳出,眼眸逐漸灰暗,臨死還嘀咕著天道不公。

“九叔,人開始轉涼了,以防萬一,我建議先打殺他的魂魄,再燒了他的屍身,你覺得意下如何?”

廖文傑看向九叔,火化超度一條龍是義莊特色服務,也是九叔的拿手好戲,他坐等開席,就不湊熱鬧了。

你可做個人吧!

“妖道作惡多端,早就沒了超生的可能,你看……”

九叔指了指四周,群鬼急不可耐,已是爆發邊緣:“趕緊走吧,免得波及到我們。”

“好。”

廖文傑點點頭,鬼物們集體聚餐,確實不該打擾。

兩人拽著文才秋生離去,尚未走遠,鬼物們便按捺不住,一窩蜂撲向鷹鉤鼻的屍身,硬生生將其魂魄從體內扯了出來。

這些鬼物,之前被馭鬼幡控制,或是鷹鉤鼻強行抓來的遊魂野鬼,或是生前被鷹鉤鼻所害,死了還受他奴役驅使。

怨氣極大,若是不讓他們親手報仇,怕是永遠無法安息,甚至還有禍害無辜者發泄怨氣的可能。

……

二十分鐘後,群鬼自行散去,廖文傑拽著九叔原路返回,檢查起鷹鉤鼻的屍身。

應了那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鷹鉤鼻的屍身慘不忍睹,三魂七魄更是被撕成了粉碎,下輩子……

貌似沒有下輩子了。

以防屍首有毒,廖文傑用銅錢劍翻了翻,沒有找到掉落的裝備秘籍,不禁失望搖起了頭。

別的不說,以鬼魂做核,以紙人做殼的妖術就很有搞頭。

別誤會,他想的是正經買賣,好比‘賭神’高進,肯定不介意花重金和女朋友促膝長談一晚。

身體受不受得了另說,關鍵是癡情人不能鐘情眷屬,想想就令廖文傑倍感心痛。

“阿傑,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沒必要檢查這麽仔細。”九叔為人正直,思想沒有廖文傑那麽齷蹉,還以為他謹小慎微的毛病又犯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小心點總不會錯的。”

廖文傑起身灑下黃符,一把火燒了鷹鉤鼻殘缺不全的屍體,直到火焰熄滅,這才走向不遠處的籮筐布包。

“傑哥,這裏有本日記,用洋文寫的,你能看懂嗎?”

鷹鉤鼻勤儉持家,九叔自然也不會例外,讓文才秋生想辦法把銅錢搬回義莊。兩人愁眉苦臉,僵屍背著都走不動路,更何況他倆血肉之軀。

挑挑揀揀減重的時候,文才從布包裏翻出了一本日記,麻花一樣的文字,他不認識對方,對方也不認識他。

“日記?”

廖文傑眼前一亮,本以為沒戲了,結果柳暗花明又一村,鷹鉤鼻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好習慣,希望以後的對頭們也和鷹鉤鼻一樣,每天勤耕不輟絕不斷更。

他接過接過封皮厚實的日記本,迎著月光翻了兩頁,大致瀏覽後笑得更開心了。

英文,看得懂。

鷹鉤鼻滿頭紅發,廖文傑以為他是個荷蘭人,沒往英國那邊靠。畢竟眾所周知,英國男人紅發少,中年謝頂的概率很大,鷹鉤鼻的發量明顯不符。

雖說荷蘭語和英語在書寫上都圍繞26個字母轉,但事實上,荷蘭語更接近德語,相較英文,無論是語法還是單詞都差別很大,兩邊連蒙帶猜,都不知道對面是幾個意思。

廖文傑沒研究過荷蘭語,聽過,感覺……像一個喝醉的德國人在吐痰。

“阿傑,上面寫得什麽?”

“很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像旅遊指南加吃貨點評。”

廖文傑合上日記:“天色太晚看不清楚,我們先回義莊吧。”

“師父,這筐銅錢怎麽辦,太重了,我和文才拖不回去。”

“少廢話,這點考驗都完成不了,還修哪門子道?你們兩個學藝多年,毅力還不如一個外來的洋人,真是丟人現眼。”

……

次日,九叔站在燒成廢墟的義莊大門前,雙手背在身後,一臉追憶往昔之色。

當年蓋義莊的時候,他還親手為院墻添磚加瓦,現在連墻帶門付之一炬,心裏說不出的復雜。

好在,只是少了一面墻和兩扇門,幾間屋子完好無損。

真是萬幸中的不幸,啊,不對,是不幸中的萬幸!

沒錯,義莊的大火被撲滅了。

原因是四目趕屍回來,見火勢從天,急忙祭出永動機打水大法,勞駕客戶們幫忙救火。

又有熱心腸的街坊鄰居前來助陣,人多力量大,不過一會兒便將大火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