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就當被狗咬了

“的確是二十一歲,只是……”

來生淚幽幽嘆氣,牽強笑容難掩神色疲倦,孤芳自賞為自己塗抹著腳指甲油:“在很小的時候,父親便離我們而去,我作為家中的長女,一邊打理家族產業,一邊照顧兩個妹妹,個人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廖文傑:……

個人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恕他無情,這話和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常年單身,沒有女朋友’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說他以貌取人,流於表面,對貓眼三姐妹的印象大多為緊身衣和健身操,沒記住內在人設,可大姐來生淚的美人計印象頗為深刻,一個又一個男人前仆後繼,敗倒在秀色可餐的制服誘惑之下,被她玩弄股掌之間。

經驗豐富,渣女指數爆表,平時肯定沒少為升級做任務,說自己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廖文傑只想問一句,可是五顏六色的白?

如果是,那太巧了,他的感情生活一片漆黑,五彩斑斕的黑。

“在外人眼中,來生淚是商業奇才,不論怎樣的困境和壓力都無法將她擊倒,可這些人都忽略了一點……”

來生淚停下塗抹指甲油的動作,明亮眼眸清澈剪水:“她是一個女人,堅強只是偽裝,就像船只需要停靠港灣躲避風浪,她也需要一個可以傾訴和依偎的對象。”

妙啊!

廖文傑暗暗點頭,三人行必有我師,今晚沒白忙,學到了賣慘求安慰的技能。

以他的顏值,賣慘時加點眼淚,肯定能激發對方母性泛濫,並將寬廣的港灣借他停靠一晚。

“阿傑,你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唱了半天獨角戲,來生淚發現廖文傑又在走神,忍不住眉頭一皺。

“淚姐,其實我也是個苦命人,父母車禍離世,從小寄宿在遠方叔叔家裏,他是一個濫賭鬼+酒鬼,幹啥啥不行,吹牛打孩子第一名。”

廖文傑四十五度望向天花板,眉宇間的傷懷化之不去:“他把父母留給我的錢拿去賭博,輸得一幹二凈,我為了能夠完成學業,每天起早貪黑打零工。那時我還是個小鬼,經常被人欺負,有黑心老板的克扣工資,也有流氓混混的敲詐勒索,好不容易攢夠了一筆學費,又被叔叔搶走拿去買酒。”

來生淚:“……”

聽起來比她害慘,至少她從不缺錢,家裏還有兩個妹妹陪伴,騙這樣一個可憐人,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咦,大姐好過分啊!”

“是啊,太壞了,還不如換個方法,直接花錢把鉆石買走算了。”

借助梳妝盒裏的竊聽器,來生瞳和來生愛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聞言頗為心酸,腦補出瘦弱黑影被生活一次次擊倒,又一次次強忍痛意,爬起來踉蹌前行的畫面。

這麽一想,再看自家賣弄風騷的大姐,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呸,壞女人!

“在外人眼中,廖文傑是一個相貌英俊、自強不息的天才,無論怎樣的風霜雨雪都無法令他停下前進的步伐,可這些人都忽略了一點……”

廖文傑低頭俯瞰來生淚,下意識視線下滑,驚覺不妥,不慌不忙擡頭,眼中的自嘲令人心酸:“自始至終他都是獨自一人,自強不息是因為沒得選,每逢夜幕降臨,家家戶戶燈火通明,他只能端著酒杯努力回想,希望通過這種方法,從記憶深處挖掘出父母臂彎環繞的一絲溫度。”

“阿傑,你……”

來生淚跪坐沙發,握住廖文傑的手,正想安慰兩句,放棄盜竊改為溢價購買鉆石,猛然間想到兩個妹妹,當即作罷。

不能心軟,如果廖文傑拒絕出售鉆石,她再行盜竊一事,必然會招致懷疑。

同心情可以有,事後補償廖文傑一下即可,絕不能把風險加到兩個妹妹身上。

想到這,來生淚握緊廖文傑的手,動容道:“怪不得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似曾相識,原來是……”

“眼神,是眼神!”

廖文傑握住面前的手,感同身受道:“在你的眼睛裏,我看到了孤獨,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是呢……”

來生淚喃喃自語,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泛紅,羞怯低下了頭。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有個深情告白,她因酒精的緣故,情緒激動沒忍住,稀裏糊塗答應下來,再借女友的身份撒嬌打鬧,問出鉆石的具體位置。

之後,等來生瞳盜走鉆石,她酒意清醒,丟下一張好人卡,滿懷歉意離去。

兩全其美的作戰計劃,那麽……告白呢?

等了一分鐘,都沒等到廖文傑主動告白,眼瞅烘托出氣氛即將冷場,來生淚咬咬牙,沒關系,換她告白也一樣,都能用喝多了來解釋。

“阿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