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那一戰讓二伯功力盡失

“咕!”

“咕!”

連著兩口吞水聲,聽著都嚇人。

一杯滿滿的白酒又被槐序倒進了肚子。

他砸吧了一下嘴,又瞄了眼二伯,扭頭悄悄對周離說:“苦不拉幾的,沒有麥子釀的好喝,這玩意兒是用什麽釀的你知道嗎?”

“高粱和小麥。”

“難怪這麽難喝,原來是高粱!我們以前要有白面吃,誰吃那玩意兒?”

“少喝點。”

“你也看出楠哥二伯不行了?嘿嘿嘿嘿!”槐序咧嘴笑著,繼續悄悄地說,“叫他欺負你!”

“……”

二伯確實不行了。

下了飯桌,他在電視機前坐了半晌,之後上樓回房,走路又東倒西歪的,碰得桌子椅子哐當作響。

奶奶年紀大了,有些神經衰弱,聽不得這哐當聲,偏偏脾氣又暴,把他好一頓罵。當時的二伯就悶頭往前走著、充耳不聞,一副‘老子聽進去一句算老子輸’的表情。

確認無誤,和楠哥是一家人。

上樓前他還提了個桶上去,似是知道自己喝得太多了。

長輩自然是有專屬的房間的,沒成家的小輩們才住多人間,也就是楠哥戲稱的男女生宿舍。但是二伯的房間也在二樓。

當天晚上,大概十一點,正在帶張浩上分的槐序率先聽到二伯的呻吟,當他們去到二伯房間的時候,只見他一臉痛苦的蜷縮在床上。

“胃有點疼……”

二伯艱難地說道。

於是楠哥連夜騎著小三輪去叫了村裏的醫生,給他吃了藥後又和周離一起守著他,準備看情況,是等第二天帶他去鎮上的醫院,還是連夜趕過去。

然而剛吃了藥一分鐘,可能還沒到胃,他又好了,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楠哥很無語,但還是和周離一起守他到半夜,怕他等下又疼起來,或者嘔吐物堵塞氣管。

5月2號。

清晨的村子依然被薄霧籠罩著,溫度有些清涼,卻並不冷,遠方已可見一輪紅日。周離好像只是把春秋季節穿的外套裝進書包裏,就到了盛夏。

因為昨晚值了夜,他起得晚一些。

楠哥也差不多。

倒是二伯起得比較早。

楠哥坐在桌邊對著鏡子梳頭發,斜著眼睛瞥著二伯,說:“等我梳完頭發帶你去醫院看看,你指定有胃病。”

“就是喝多了,刺到胃了,不用去醫院看。”二伯說完又感慨道,“哎呀年紀大了……”

“有胃病還喝那麽多!有病!”

“吃早飯嗎?在碗櫃裏。”

“不要轉移話題。”楠哥對著鏡子用指頭撥了撥自己頭頂的天線,“我等下就在群裏說,@你的兒子、女兒和老婆,給他們說你胃壞了,昨晚喝酒喝多了,差點死了。完了,二伯我給你講,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喝不了酒了。”

“誰差點死了?胃疼而已!”

“你完了你完了……”

“什麽完了完了的!!”

“你完了你完了……”楠哥把鏡子放回電視機邊上,嘴上依然不斷重復念叨這三個字,念得二伯焦慮不已。

“我給你說,你念歸念,別在他們面前亂說啊!”

“我就說!我不說能行嗎?你看你昨晚那樣,多嚇人!我不說爺爺奶奶也要說的。”楠哥已經摸出了手機,她在椅子上坐下來,還翹起了二郎腿,“你完了你完了,我跟你講,我要發動全家人來一起監督你,我跟你講,以後逢年過節吃飯的時候你就被我們這桌開除了,你去和你老婆女兒、大娘,還有我媽,你媽她們坐一桌。”

“我不就是勸了一下你小男朋友喝酒嗎?你至於嗎李楠!”

“不是!”

楠哥扭頭很認真的看著他:“我這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可不要亂講!”

說完她手指一點屏幕。

咚!

二伯手機響了。

楠哥揚了揚下巴:“我已經發了,你等等昂,我還拍了你昨晚的照片,不一起發出來,我覺得我昨晚白熬夜了。”

咚咚咚……

連著好幾聲。

二伯面如死灰。

其實他喝酒胃疼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都沒有昨晚疼得厲害,昨晚實在是被那個喝酒當喝水的小朋友刺激到了,到後來他喝酒也像是在喝水了,才疼這麽厲害。以前他胃疼了,就默默出門躺沙發上睡,強忍著,不給家裏人說。包括他肝臟功能其實也不太好了,也沒給家裏人說。

實在是酒癮太大了。

他知道他說了,以後多半就被監管起來了,和酒絕緣了。

而現在……

要是早知道,他李先志不管說什麽、就是有人拿砍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從樓上跳下去,他也絕不勸小周喝酒。

咚咚咚咚……

微信開始沸騰了起來。

二伯余光瞄見楠哥手指打字如飛,他嘴唇哆嗦著,只把手伸進褲兜,關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