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討要誇贊
遠遠望去,發現與溫盈說話的那人是靳琛的時候,沈寒霽溫潤的眸色微微一沉,便是上揚的嘴角也有一瞬間的拉平。
在夢中,溫盈逝去後,靳琛卻是為了她與他站在對立面之上,是否表示靳琛依舊對溫盈還念念不忘?
若非侯府先一步,靳琛與溫盈也就定下了親事,那麽如今他的妻子也未必是溫盈。
沈寒霽目光落在溫盈那柔和清麗的臉上。想到妻子差些換了人,沈寒霽的眉頭便緊蹙了起來。
這時有人走來向沈寒霽祝賀。面上微僵的嘴角只一瞬就恢復了正常。
他向來極為擅長隱藏情緒,無論是面上的神色還是眼神很快便恢復了如常。
與人寒暄完,目光再看向溫盈。
燈火之下的依舊掛著溫婉的笑意,好似沒有被方才在福臨苑時聽到的那些話影響到。
但沈寒霽看得出,她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思索了幾息,沈寒霽再度掛上溫潤的笑意朝他們走了過去。
靳琛最先看到向他們走來的沈寒霽,擡起雙臂略一拱手。
溫盈也循著靳琛的目光轉頭看去。才望過去,沈寒霽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從容的伸出手臂從她的腰側攬了過去。
溫盈的身子微微一僵,沈寒霽側目看了她一眼,隨即才看向靳琛。
面帶笑意:“原來是靳表兄來了,怎不見堂兄?”
靳琛收回手臂,與他相視,解釋:“有人托阿霆辦事,要晚一些才到。”
說到這,便恭賀道:“祝賀沈公子高中狀元。”
沈寒霽從溫盈的腰間抽出手,略一拱手:“多謝。”
隨後眸子含笑的看向溫盈,似乎很是感興趣的問道:“方才我來時見你們相談甚歡,也不知都聊了些什麽?”
這時溫燕笑道:“表兄與我們說他和堂兄兩門考試都已經過了。”
沈寒霽笑意更濃:“那還真得恭喜靳表兄了。”
溫盈看了眼身側的人,心中腹誹他早已經知曉了,卻能裝得似剛剛知道的一樣,竟連一絲破綻都沒有。
靳琛看著是個沉默話少的人,但還是如實道:“比起沈公子高中狀元,只是考過了兩門大理寺招募捕快的科目,不足掛齒。”
溫盈卻不是很認同這話,反而誇贊道:“表兄謙虛了,我聽過旁人說過這大理寺招收捕快極為苛刻。能考過的都是些心思縝密,身手了得的人。”
溫燕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那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考進去的。”
靳琛看向沈寒霽,如實道:“比不上沈公子。”
沈寒霽笑道:“只是比旁人記性好些罷了。”
二人相互謙虛,看著融洽,但即便是腦子簡單了些的溫燕,看著二人也不免露出了納悶之色。
——怎覺得二人都有些假?
兩人互相謙虛了片刻,沈寒霽忽然道:“我有幾句話要與阿盈說,靳表兄便隨意些,不用客氣。”
說著,輕緩的執起了溫盈的手。
溫盈大抵知道他要說的是方才在福臨苑的事情,便與靳表兄淺笑道:“我去去就來,表兄請自便。”
隨著他往院子外走去。
目送二人離開,靳琛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問一旁的溫燕。
“你覺得你長姐與姐夫夫妻恩愛嗎?”
溫燕笑道點頭:“自然是恩愛的,以前不覺得,在侯府住得越久就越覺得姐夫很疼愛長姐。”
疼愛麽……?
方才在沈寒霽走到溫盈身側,摟過她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了溫盈臉上的笑意有一息的僵硬。
靳琛不免想起在前幾日考場上認識的一個金都世家子弟。
溫霆性子直爽,容易結交,所以不過幾日,就與許多的考生結交成了友人。
裏邊便有一個是金都的世家子弟。雖家世也算顯赫,但他志在當金都名捕,便瞞著家人報考了大理寺的捕快。
因有一腔當神捕的熱血,所以他對這金都高門世家的許多事情都略知一二,其中便包括了永寧侯府沈寒霽的事。
昨夜幾口烈酒下肚,不知怎的就提起了永寧侯府的事情。
說著說著,便說到了沈寒霽那些怪事。
說他自幼便被稱為神童,幾乎過目不忘,而小時候性子冷清孤僻,旁人玩耍他埋頭在書堆中用功。
直到十幾歲後,才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當旁人開始用功上進的時候,他卻廣交好友,人脈之廣,讓人驚嘆。
不過讓靳琛在意的不是他的才華和人脈,而是他對待溫盈的態度。
那友人說他上進,一門心思撲在建功立業之上,不好女色,便是成了家,也是一個月回兩次房。
回想到這些話,靳琛很難相信沈寒霽是疼愛溫盈的。
面色也冷峻了幾分。
——
溫盈隨著沈寒霽出了熱鬧的院子,到了外邊。離前院越遠,侯府下人就越發的少,溫盈目光落在他執著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