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欲加其罪(第2/5頁)

沈寒霽感覺得到她的僵硬,與她說:“閉著眼睛,什麽都別看。”

說著,又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沉步走回艙室。

回了昨日的艙室。

艙室未被波及,離去前是什麽樣的,現在還是怎麽樣的。

沈寒霽把她放到了床上,把一旁木匣子打開,拿出了一身幹爽的衣服,轉身便看到身體打顫的溫盈。

默了默,抿著唇給她脫下身上還帶著水汽的衣服。

便是個心智再堅定的男人,也架不住那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驚嚇,更莫說是溫盈了。

從昨晚到現在,驚嚇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導致溫盈精神有些不穩,似乎失魂了一般,幾乎是他一個指令她一個動作。

直到身子冷得一個激靈,她才稍稍的回過神來,也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渾身一絲不縷。

擡眸看到沈寒霽拿起她的小衣端詳了一會,隨即才把小衣拿到她的身前。

沈寒霽的視線溫盈對上。

溫盈雙臂抱胸,聲音疲憊且有些啞的道:“我自己穿,你也趕緊換了衣裳出去處理外邊的事情。”

沈寒霽還是把繩索繞過了她的頸項,柔和道:“給你穿完,我便換,以前都是你伺候我寬衣解帶,更衣。現今便換一換,讓我來伺候你”

聲音柔和似乎讓人漸漸放松了下來,不再緊繃著。

溫盈沒有拒絕他,也沒有旁的什麽感想,他想給她穿衣,那就給他穿,放下了雙臂。

不帶一分欲I念,幫她穿上了小衣。長指翻轉在頸間和腰間,系上了細細的繩索。

隨即拿起裏衣,讓她繼續擡手,把長袖套入手臂之中。

待一身裏衣都穿好了,他把她那亂糟糟的發髻弄散,濕了一整夜的長發松散下來,還淌著水。

沈寒霽拿來了帕子,裹在長發上,把水給吸收了。

半晌後,把長發擦得半幹後才起身去換衣服。

即便是狼狽了一整晚,但沈寒霽依舊淡雅從容。

等換好衣物轉身的時候,溫盈就著濕發躺在床上的竹席上睡著了。

沈寒霽上前,把她的長發撥到床外側,讓其垂落在地,隨而給她蓋上了薄衾之後才轉身出了艙室。

動作輕微的闔上房門,讓未受傷的侯府隨從和教頭守在門外。

沈寒霽從艙室出來,船上的人依舊忙碌地收拾著昨晚的殘局。船尾還有被綁在一塊的水寇,有受傷的和沒受傷的,約莫三十幾個人。

其中還包括方才出現在河灘上被擒住的那二人。

見到方才在河灘上把他們壓制住的書生,那兩人使勁撇開臉,希望他看不到他們。

沈寒霽冷冷的掃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到了巴巴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青竹。

沈寒霽從他身旁經過,只漠聲說了一句話:“去把推娘子落水的人抓回來。”

主子終於肯理自己了,青竹連忙點頭,“小的現在就去!”

也不管身上的狼狽,拿了把水寇的馬刀便從船上跳下了小舟,自己一個人劃舟而去。

沈寒霽正欲去尋掌使,卻遇上向他走來的靳琛和溫霆。

溫霆臉色緊張的問他,溫盈現下如何了。

沈寒霽:“方才才睡下,除卻受到驚嚇,並未受傷。”

溫霆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沈寒霽轉身看了眼後邊那些水寇,意味深長的道:“我還有一事,二位可有空與一同我去見掌使?”

溫霆與靳琛相視一眼,溫霆問:“可是有什麽發現?”

沈寒霽黑眸深似海:“見過掌使之後,才能確定。”

掌使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知曉貨物沒有受到波及後,才暗自松了一口氣,暗暗道自己頭上的腦袋總算是保住了。

“杜掌使。”

聽聞有人喊自己,轉過身前,見是沈寒霽,杜掌使忙拱手:“沈狀元。”

沈寒霽問:“昨夜送走的人,可有消息了?”

想起昨晚狀元娘子落了水的事情,杜掌使額頭上剛剛擦去的冷汗又再度的沁了出來,咽了咽口水,答道:“已經吩咐人去尋了,夜晚無燈行船,且還是逆流而上,小舟行得慢,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

沈寒霽看了眼船板上療傷的人,詢問:“昨夜傷亡如何”

說到這,杜掌使的臉色不大好看,嘆了一口氣,道:“官兵這邊亡四人,重傷七人,受了傷的十人。”

不過就是五十人,卻損傷近半了。

靳琛接話道:“侯府侍衛重傷一人,輕傷兩人,教頭兩人也只受了輕傷。”

杜掌使聞言,萬分感激的朝著他們拱手一鞠躬:“若非諸位傾力相幫,只怕昨夜真的兇多吉少了。”

沈寒霽卻是悠悠的道:“杜掌使先莫要感謝得太快。”

杜掌使聞言,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忐忑的問:“沈狀元何處此言?”

沈寒霽道:“杜掌使且把水路圖借我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