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雨過天晴(第4/5頁)

孫氏現在這一瞬間,連腸子都悔青了。

主母繼而道:“身為一家主母,想讓人信服你,便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一碗水端平,即便偏心,也不能偏得沒了邊,所以我不能把這事就這麽揭過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外邊喊了聲自己的貼身婆子。

婆子進來後,她吩咐道:“今晚把小公子接到福臨苑來,往後我來教導小公子,二娘子近來身子不大好,便多在雲震苑養養身子,沒我的準許,二娘子就暫時別出來了。”

孫氏瞪大了眼,著急地上前拉住了主母的裙擺,央求道:“母親,你不能把源兒從我身邊帶走,我錯了,我錯了!”

主母淡淡的掃了眼她,道:“震兒肖他父親,一樣的剛正不阿,若是知道你如此行徑,你下場如何,還需我多言?”

拉扯著裙擺的雙手一僵,永寧侯眼裏不容沙子,她丈夫亦然,若是讓他知曉她的所作所為,肯定會休了她的。

無力地垂下了雙臂,被婆子攙扶了起來出了側室。

——

蓉兒從福臨苑回來後,便與溫盈說道:“奴婢遠遠看見二娘子被主母身旁的婆子從福臨苑攙扶著出來,出來時,二娘子低著頭捂著臉,奴婢也沒見著小公子一同出來。”

蓉兒半晌乎察覺到不對勁,奇怪道:“總該不會是二娘子犯了什麽錯,被罰了吧?”

聽蓉兒這麽說,溫盈也大概猜測得出來孫氏到底被主母如何責罰了。若無意外,今日之後,那長孫估計就養在福臨苑了。

孫氏把她的消息傳給清寧郡主,且夢中多次為虎作倀,幫著李清寧害她,辱她。

那種受盡侮辱、欺負卻孤立無援,幾乎想自尋短見的感受,在熏香的影響之下,溫盈感同身受過,所以一開始她對於孫氏的那種怨念,比對沈寒霽的還深。

把兒子從孫氏身邊搶走,養在主母院中,讓她難以見上一面,估計比打她一頓都還難受。

無論是沈寒霽替她出的這口氣,還是在河中救她一命的事,溫盈都覺得得好好的謝謝沈寒霽。

謝他之事可之後再說,現今都這個時辰了,人怎麽還沒回來?

直到入了夜,沈寒霽與溫霆才從宮中出來,回到侯府。

溫盈也不急著追問,而是讓人趕緊去準備飯菜和熱水,再去收拾一間客房,讓堂兄先行住下。

天色已晚,斷然沒有讓堂兄出去找客棧住下的道理。

沈寒霽回到雲霽苑,才知曉溫盈已經醒來了,看她在院中吩咐下人準備熱水,飯菜的身影,他略一皺眉,上前道:“你大病初愈,怎不在屋中多休息?”

溫盈道:“我躺了三日,已經好了許多了。”

沈寒霽拉上她的手,往屋中拉去:“你進屋,我給你診脈。”

溫盈道:“夫君你且等等。”

沈寒霽看了眼她。溫盈則看向了看著他們夫妻二人拉扯的堂兄,笑了笑:“堂兄,你先去梳洗一下,我與夫君說會話。”

溫霆略顯疲憊地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沈寒霽把溫盈拉入了屋中,隨即讓她在桌子旁坐下。取來了軟枕放在桌面上,把溫盈的手腕放到了上方,搭上了脈搏。

沈寒霽的指尖比平日都要冰涼上許多。

她問:“今日在宮中可用飯了?”

沈寒霽搭著脈,垂眸思索間回她:“在宮中用過了,但宮中規矩多,只用了少許。你堂兄估摸著有些胃疾,在宮中只食了少許,這幾日又時時戒備著,大概胃疼得厲害,今日臉色略白,額頭都有些薄汗,一會我讓人給他熬些暖胃的湯過去。”

溫盈謝道:“勞煩夫君了。”繼而道:“堂兄以前隨著我父親奔波,常常三餐不定,也就落下了胃疾。”

說了這些,溫盈斟酌的問:“宮中,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問完之後,見他臉上有幾分疲色,溫盈又道:“先用了膳,沐浴後,夫君再與我說。”

沈寒霽收了手,與她道:“你身子才剛好,大病傷身,需多休養。宮中的事情,等晚上就寢的時候我再與你細說。”

他這話,意思是要宿在主屋了?

溫盈沒有多想,只點了點頭,又殷勤的問:“那現在,夫君是先用飯還是先沐浴?還是先沐浴吧,畢竟堂兄還在梳洗。”

溫盈起了身:“我去吩咐下人去把熱水擡進澡間。”

正要出去,沈寒霽拉住了她的手腕,溫盈不解地回頭看他。

沈寒霽似笑非笑的道:“阿盈似乎與在淮州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難不成是我的錯覺?”

在淮州時,溫盈應付他都應付得有些敷衍。如今回來了,倒是殷勤得似乎在淮州時,敷衍應付他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溫盈暗暗腹誹他明知故問。

“在水寇襲擊那晚,夫君冒險相救,今日二嫂也遭了報應。夫君做的這些,我也該好好謝謝夫君,且今日夫君定然勞累了,我體貼些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