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都在改變

“在下不敢確定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麽,但若是那人的身份曝光了,沒了銀子是其一,其二是怕會牽連到裕王殿下。”

裕王聽了他的話,面上的神色逐漸變得深沉得可怕。

他多年籌謀,便是當初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流放皇陵的時候都能隱忍,現在決然不可能毀在那個丫頭片子的手上。

“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裕王沉聲問道。

肖鎮長搖頭:“肖某派人調查了,便是那人也暗中調查,但都一無所獲,估計只有那女子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裕王臉色陰鷙的道:“不管她是如何得罪,總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此女決不能留!”

肖鎮長皺眉思索了片刻,隨而像是想到了什麽,道:“這女子隨行太後去了金月庵,而前兩日,太子似乎也去了金月庵,裕王殿下何不如——”壓低了聲音,繼而提議道:“一石二鳥。”

裕王轉眸看向他,微微眯眸思索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露出了幾分陰惻惻的笑意,幽幽的道:“一石二鳥?不如一石三鳥。”

肖鎮長略微一怔,不甚明白還有一鳥是從何而來。

“肖某愚鈍,還請殿下明示。”

裕王笑意更深,附到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眼神逐漸的陰險毒辣了起來。

——

雲麗山的營地。

夜色已深,山間寒涼。比起在金月庵,此處聽到的鳥獸聲更加的清晰,就好像那些野獸的聲音就在帳篷外似的。

溫盈躺在臨時搭建的床上,緊緊地抱著軟衾,一點睡意都沒有。

不知什麽時辰,忽然帳篷外出現了一個人影,在裏邊看得很是明顯。

是男人的影子。

兩聲輕聲的巴掌聲傳來,溫盈連忙下了床,踩在地上的竹席上,幾步快走到了帳篷門簾處,把從裏邊的環扣解開,忙把簾子解開。

門簾開了,門外的人也進了帳篷裏邊。

帳篷中有小桌幾,桌幾有茶水,也有小油燈。因燈火過亮,帳篷會有人影,所以小燈紗罩偏暗色,燭火勉強可視物,不會讓人影映在帳篷上。

男人低頭進了帳篷,溫盈把簾子放下,轉身看向來人,緊張的壓低了聲音:“不是說不讓夫君過來嗎,怎還過來了?”

今日沈寒霽與她說晚上要過來,以掌聲為號。溫盈讓他莫要過來,生怕被別人撞破,以為她在外偷人。

而且他們明明是正當的夫妻,如今卻真的像是在偷情一般。

沈寒霽把頭上的兜鍪取下,薄汗汗濕了他的墨發,有些發絲貼在了額頭上。

面上帶著淺淺笑意:“我過來時很小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況且……”

溫盈走到床邊,拿了一塊帕子,走到水盆旁沾水洗了洗,轉頭問:“況且什麽?”

洗好了帕子,走了回來,遞給了他:“擦一擦汗水。”給了帕子,便轉身去倒茶。

沈寒霽接過濕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臉。

帕子覆在臉上,有淡淡的女子馨香環繞在鼻息之間,是熟悉的馨香。

浮躁的心緒逐漸平靜。

放下了帕子,他才回她:“況且太子都安排你住在這個帳篷中了,旁邊是顧家二姑娘的帳篷,一旁是婢女的帳篷,你說,什麽意思?”

倒著茶水的溫盈,聽到他的話,緋色染上了臉頰。

微紅著臉把茶水端給了他,小聲的嘟囔:“可這裏這麽多人,人多眼雜,旁的侍衛不說,若是被那些貴女看到了,我這臉便沒法要了。”

沈寒霽輕笑出聲:“若是她們看見了,我便把這身薄甲給卸了,穿慣了舒適的寬衣長袍,穿著這薄甲倒是極為的不便。”

溫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而上前,溫聲說:“那先把薄甲給卸了,等走的時候再穿回去。”

沈寒霽點頭。

溫盈不知怎麽卸甲,只能等他自己脫,脫了之後再接過,整齊地放到一旁。

不一會,沈寒霽身上的薄甲全脫下了,只剩下一身紅色底衣。

沈寒霽去凈了手,隨後往溫盈那張小床走了過去,坐在了上邊。看向溫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坐。”

帳篷不小,但也不大。

溫盈幾步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旁,隨而拉起他那受過傷的手。沒了護甲的束縛,很輕松便把衣袖給捋了上去。

燭火雖昏暗暗的,但適應後,倒也看得清楚。沈寒霽的手臂已經結痂,恢復得很好。

溫盈納悶道:“怎我在府中的時候,恢復得這麽慢?反倒我離開了,就恢復得這麽快了?”

沈寒霽淡淡一笑,溫聲道:“這手臂許是矯情,非得沒有人照顧才能好得快。”

溫盈愣了一下,隨即擡頭嗔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隨而低下頭,指尖落在那猙獰的疤痕,擔心弄疼他,力道放得很輕很輕。

沈寒霽不覺得疼,反倒覺得傷疤有些癢,連著尾椎骨都有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