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4頁)

喬挽月笑了一下,拉著明決的手,道:“你今天戲有點過了,這還有兩位前輩看著呢。”

文光立刻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兩個人,至於另外一位葉長老,則是離得他們遠遠的,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間的對話。

喬挽月:“……”

文光也偷偷往葉長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葉長風嘴唇微動,不知道一個人在那裏嘟囔著什麽,文光好奇,湊過來看看,他稍微能懂一點唇語,加上葉長風來來回回就在那裏叨叨兩句話,文光多看一會兒連猜帶蒙也差不多知道他在喃喃什麽了。

尊上都是對的,尊上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文光突然間覺得釋然了,自己與葉長風相比可正常多了。

不過世人太過淺薄,往往看不透葉長風正經冷淡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多麽癡狂的內心。

明決嘆道:“哎,現在話也不讓我說了。”

喬挽月擡手在明決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無奈道:“段輕舟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所以才會讓宋致帶了這封信過來,等會兒上樓咱們一起看,行不行?”

明決張了張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他向喬挽月問道:“挽月不會很為難吧?要是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吧。”

喬挽月瞪了他一眼,對他道:“你再這麽跟我說話,信不信我馬上讓掌櫃的再開一間房,咱們兩個分開睡。”

明決立刻把自己渾身上下的茶氣收了起來。

文光看著他們兩個小兩口在這裏打情罵俏,顯得自己和葉長風特別的多余,他微微側頭看了眼身邊的葉長風,見他的嘴皮子叨叨得越來越快,看樣子他的內心也不是很平靜。

文光隨著他們一起上樓,和往常一樣給明決下了針,葉長風站在旁邊看著,看樣子是有很多話想問的,不過念及喬挽月也在這裏,就是有再多的話也都得憋在肚子裏,憋死活該。

葉長風此時有些明白他們這個小白臉的稱號究竟是怎麽傳出來了。

他們尊上真厲害,演啥像啥。

等到文光與葉長風都離開後,喬挽月把宋致送來的那封信拆開,明決坐在一邊伸長了脖子,喬挽月看到他的動作,將手裏的信分了一半到他的面前:“看吧看吧。”

信中確實沒有任何與情愛有關的字句,段輕舟只是將以他的視角所看到的霜天境中的往事說了出來,他有些疑惑希望喬挽月能給出一個解答。

關於白衣人的,關於陰陽坑的,還有關於他在陰陽坑中所見到的一切。

喬挽月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段輕舟當年在陰陽坑中曾看到了自己,他當時就要從陰陽坑中出去了,卻在最後關頭為了她又放棄,重新來過的時候,只要她在外面幫他一把就可以了,她卻決絕離開,任由他再次掉進那陰陽坑中。

喬挽月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她對於段輕舟心中提到的這些一點印象都沒有,自己應當不會做出這麽沒良心的事。

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問自己呢?

而喬挽月不知道的是,在最初的時候,關於陰陽坑中的記憶段輕舟同其他人一樣都什麽也沒留下,只是或許是再次陷入陰陽坑給他的印象和痛苦都太深刻了,那抹紅色的身影一直遊蕩在段輕舟的腦海中,他沒有辦法像從前一樣毫無芥蒂的同喬挽月在一起,甚至連見她一面也不想了。

他抓著那抹紅色的身影往深處探尋,可每次只要多回想一些,頭顱就像是被針紮一般難以忍受,根本無法維持他正常的樣子。

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段輕舟到後來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他渾身顫抖,連筆都握不住了,他封閉了五感,一遍遍地念著可以靜心的經文,終於將這封信寫完。

等到段家的那些弟子們發現他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少主趴在桌子上已經昏死過去,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溢出,不知道這樣有多久了,只是邊緣的鮮血此時已經有些幹涸。

今天中午的時候段輕舟才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還沒恢復過來,連比試大會都沒有辦法參加,只能把這封信交到了宋致的手上,讓他帶給喬挽月。

宋致見那封信被明決給拿走了,如喪考妣地來到段輕舟的面前,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麽回事,好像根本沒有辦法拒絕明決。

宋致提議要不段輕舟現在再重新寫一封吧,這次他定然會親自送到喬挽月的手上。

段輕舟低著頭看著手掌中那枚紅色的墜子發呆,等到宋致說完以後,過了好半晌,他才回了一句:“不用了。”

他此時已經沒有心力將霜天境中的往事再回憶一遍了,再那麽來一次,自己這條命恐怕也保不住了,至於喬挽月能不能看到那封信,只能看天意了。

只是終究還是遲了許多,段輕舟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還有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