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婚夫歸來(第2/3頁)

話音未落,便聽“咚”的一聲,拉扯陸呦那小流氓,直接被人一腳踹進了河裏。

三月倒春寒,河水冰凍刺骨,即便他會遊泳,也是冷得夠嗆。

“好久沒宰人了。”

男人嗓音清潤,卻帶著幾分囂張恣肆。

小混混打量著男人,他五官輪廓又冷又硬,身上卻帶了一股子不可名狀的邪氣。

確定了是惹不起的存在,小混混撈起了水裏的同伴,一哄而散。

陸呦背對著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卻沒有勇氣回頭。

男人也沒有上前,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透著幾分忍耐與貪婪。

倆人就在寒風中僵持了片刻。

最後賀鳴非跑了過來,喊了聲:“你們幾年沒見,不認識啦,要不要我給你倆介紹一下,蔣鐸,陸呦,你倆以前要好得睡一張床,後來差點結婚。”

陸呦咬著牙,鼓起勇氣,回頭望向他。

男人輪廓頎長,熊背蜂腰,穿這一件黑色休閑衛衣,手裏抱著一株嬌艷欲滴的蘭花盆栽。

他五官硬朗,輪廓分明,一雙風流的桃花眸,帶著幾分懶散冷淡。

眸底那顆殷紅的多情痣,灼灼動人,嗓音溫柔,像極了情人耳畔的低語——

“小白眼狼,蔣哥哥回來了。”

“......”

陸呦第一次見到蔣鐸,是在蔣家奶奶的壽宴上。

蔣家的所有小孩,都穿戴整潔,坐在圓桌席位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只有蔣鐸,一個人在偏廳的小桌上吃白米飯,可憐巴巴的樣子。

陸呦聽人說,他是蔣家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媽媽死了沒人照管,帶回蔣家當狗兒一樣養著。

陸呦年紀小,聽不明白。

這般白凈漂亮的小哥哥,怎麽會是狗兒呢。

後來有一次,她看到蔣鐸伸手去抓茶幾上的糖盒子,被蔣夫人用力掐了手,手背都烏青了。

他皮膚比雪還要白,所以一點烏青,都特別明顯。

小男孩連忙縮回手,委屈極了,眼底隱隱滲著淚光。

但他倔犟地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陸呦從桌上拿了一顆巧克力糖,趁所有人不注意,揣進他的衣兜裏。

蔣鐸不解地望向她。

小姑娘露出兩顆小虎牙,拍拍他的肩,附在他耳旁道:“不哭啦,以後你要吃糖糖,就來找我。”

陸呦是大院兒裏唯一不怕他、還給他糖吃的女孩。

也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

因為蔣陸兩家本就比鄰而居,兩個小家夥接觸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蔣家奶奶對所謂的私生子孫孫,沒有偏見,都一樣疼愛。

見他和陸呦日益情厚,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他倆這樣要好,兩家索性結個娃娃親。

陸家這邊自然歡喜地應承了下來,蔣家的地產生意遍布全國,是真正的豪門巨擘,能攀上這門親戚,根基就打紮實了。

彼時陸呦還是個沒心沒肺的死小孩,天天追著蔣鐸問:“幼兒園的小朋友說我將來要嫁給你,是真的嗎?”

蔣鐸雖然年少、但性情早熟。

看著面前這粉雕玉琢般的小瓷娃娃,他紅透了耳根,怕女孩和他生分,認真地解釋:“包辦婚姻早就過時了,你別聽壞小孩亂講,我只是你的蔣哥哥。”

陸呦天真地笑了起來:“好呀,蔣哥哥。”

初中,蔣鐸經歷了一場噩夢般的綁架案。

兇手是個極端仇富的變態,誘拐綁架了他和小區裏另外三個小孩。

那三個小孩都遭遇了不測,只有蔣鐸,被警方奄奄一息地救回來,滿身是血,不計其數的傷口。

醫生說,是他頑強的求生欲,支撐他最後一口氣,等到了救援。

雖然兇手被繩之以法。

但蔣鐸的噩夢,卻遠遠沒有結束。

因為綁架案中的三個孩子全部遇難,只有蔣鐸活著,小區裏升出了許多無端的謠言。

最離譜的甚至說,是蔣鐸夥同兇手一起綁架了那幾個孩子。

因為那幾個孩子平時總是欺負他、打他、搶他玩具......

這私生子平時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與憎惡,肯定早就想報復了。

幸存,竟成了他的原罪。

而他以前遭受的霸淩,現在也成了他的“罪證”。

不幸喪子的三個家庭,將怒火全部集中在了活著的蔣鐸身上。

以前是小孩霸淩他,現在甚至有家長,偷偷將他揪到沒人的地方,對他拳打腳踢,“發泄”喪子之痛。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你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啊!”

......

蔣家夫人當然也恨蔣鐸這個私生子,所以這些事,她基本上都無視了,任由別人欺負他。

蔣家奶奶年齡大了,在老宅住著,毫不知情。

那幾年,蔣鐸單打獨鬥、野蠻生長。

以前他會哭,後來被欺負便不哭了,只陰惻惻地笑,像個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