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紅繩(第3/5頁)

陸呦匆匆回了房間,拆開了盒子,一套海洋風格的禮服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因為是化妝晚會的裙子,所以風格難免浮誇,下層裙擺是厚重的蕾絲,用金繡線鑲邊,還撒了淡金粉,像清晨第一抹陽光照射海面時小美人魚化成的金色泡沫。

陸呦看著這套裙子,心潮洶湧起伏。

她知道,這套裙子一定可以幫她拿到傅殷的青眼和ICLO的展位,她對自己絕對有信心。

不過,因為運送過來的時候被折疊過,裙子胸口和腰間綢質材料的部分,有些褶皺的痕跡。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船上有專門洗衣熨燙的服務間,陸呦索性拿著禮裙走了過去。

服務間的前台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她接過了陸呦的禮裙,並讓她晚上八點過來取。

遊輪緩緩啟動了,陸寧給陸呦提回了三個打包盒,說道:“這是蔣鐸哥給你裝的,知道你一整個上午都沒吃什麽東西。”

陸呦的確是餓得夠嗆,趕緊打開了盒子。

蒜蓉龍蝦還冒著騰騰的熱氣,牛柳烤到了她喜歡的全熟狀態,擺盤精致,讓人食欲打開。

陸呦一邊吃,一邊關心地問道:“他在人家自助餐廳打包,人家沒說什麽嗎?”

“沒有。”

“為什麽?”

“因為別人吃的是自助餐,他有專人大廚一對一服務,各種海鮮料理,現做現吃。”

陸呦:“......”

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

*

房間裏,趁著蔣鐸不在,蔣老爺子用自助語音,八卦地跟蔣思迪詢問了蔣鐸和陸呦的事。

蔣思迪義憤填膺地跟老爸告狀,把他幹的混賬事全抖落了出來。

蔣老爺子繼續敲語音鍵盤:“我從來沒說過,要讓他結婚了,才把公司大權交給他。”

“所以這男人套路深啊。”蔣思迪嫌棄地說:“他想和他小青梅結婚、想瘋了,臉都不要了。爸,改遺囑吧,把蔣氏集團交給我,甭給他了。”

蔣老爺子睨了她一眼,用語音敲道:“給你,你也守不住。”

“誰說我守不住!”蔣思迪激動地說:“難道因為我是女孩嗎,爸,你也太重男輕女了吧。”

“你心地善良,也很單純,如果給你了,你那幾個叔叔伯伯,分分鐘就把集團吞了,半塊蛋糕都不會給你留下。”

“給他,他就守得住嗎?”

“當然。”

蔣老爺子太清楚蔣鐸的心性了。

他自小得到的便不多,所以絕不會讓別人輕易從他手裏搶走任何東西。

蔣老爺子印象特別深刻,小時候蔣鐸8歲生日那年,陸家小姑娘送給他一個自動卷筆刀。

那年代,自動卷筆刀這物件,在小孩中還挺稀罕,陸呦也只有一個,忍痛送給了蔣鐸,這激起了小區其他小男孩的妒意,放學後將他逮到了無人的小花園,便要從他手裏搶。

事情鬧得很大,鬧到了家長這裏。

蔣老爺子匆匆來到小區花園樹墻下,便看到蔣鐸被揍得頭破血流,卻還像個狼崽子似的,死死護著懷裏的自動卷筆刀。

老爺子大概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在他漆黑的眸底,看到的兇戾之氣。

蔣家幾個小子,在家人的寵愛之下長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人認為是蔣家未來的希望。

誰都沒有想到,溫室精心呵護的花朵們,直接被養成了廢物。

同樣,人們一致認為,這個單打獨鬥、野蠻生長的私生子,會自甘墮落、慢慢廢掉,淪為社會渣滓。

然而,他高考一鳴驚人,考出了省狀元的成績,而後,又遠赴重洋。

歸來之日,他成了蔣家唯一可堪重任的扛鼎之材。

所以,蔣老爺子集團交給他。

因為他看的很清楚。

無論是錢權,還是女人。

這狼崽子為了守住自己想要的,破釜沉舟,什麽都敢做。

*

蔣思迪快要被蔣鐸煩死了。

自從陸呦給他手腕系上了紅繩鈴鐺之後,蔣思迪總能聽到叮鈴鈴的細碎聲響。

這家夥無時無刻都在晃動手腕,不知道在得瑟什麽。

她現在只想趕快結束遊輪之行,遠離這沒出息的舔狗。

叮鈴鈴鈴,蔣鐸順著樓梯扶手,敏捷地滑了下來,來到了遊輪內部的服務大廳,卻聽到陸呦那小姑娘顫抖的嗓音——

“我把衣服放在你這裏熨燙,怎麽會丟呢!請你再好好找找。”

“就是丟了啊。”前台的阿姨說道:“我找了好多遍,都沒見你的裙子,這樣吧,你也別急,我賠你就是了,你開價吧。”

陸呦眸底蓄積了憤怒:“這是錢的事嗎!”

她花了整整五天時間,配合著鹿風工作室,好不容易趕制出來的小美人魚晚禮裙。

ICLO的化妝舞會就在明天晚上,這種時候,卻被熨燙服務間的服務員朱美琴告知,裙子不見了,怎麽可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