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3頁)
太子一走,皇上的臉色便撐不住了。
王公公立馬將其扶到了床上,躺了一陣,待心口平復了些,皇上才睜開了眼睛,手掌壓住心口緩緩地道,“朱貴妃,和朱侯爺一事,去查查吧。”
他再難受,也得面對。
這事情總該有一個了斷。
文兒……即便所有的過錯都是她母親造成的,可他仍舊無法再面對他。
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之事,不能再發生了。
他最大的仁慈,便是留他一條命了。
皇上這一想,又想起了以前,心頭頓時又如同鈍刀子猛割,忙地捂住心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十九年前……
那時正是他開始提撥侯府,和朱貴妃如膠似漆的時候啊……
那豬狗不如的朱成譽,他竟然敢!
有了皇上這句話,王公公當日便派人去查了,這事兒有些年月,查起來並不容易,王公公頗費了一番周折。
到了第二日早上才有了消息。
王公公找的是侯府上的一個老奴才。
朱侯爺壽辰那日,那老奴才剛好當值,“那日侯爺喝多了,讓奴才送盞醒酒茶進去,奴才拿了茶回來,卻見房門緊閉,裏頭還傳來了姑娘的呼救聲,奴才以為是府上的那個丫鬟得了青眼,便不敢再停留,當時就離開了……”
想起這事那奴才還心有余悸,“幸得奴才沒有進去,奴才後來才留意到,當夜伺候侯爺的下人,一個個的都不見了蹤影……”
那奴才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
王公公審完了證詞,一字不差地匯報給了皇上,這番一瞧,這事兒倒像是朱貴妃被朱侯爺所強……
皇上剛醒,才躺在床上。
聽完後,那雙還帶了些睡意的眸子,突地凝住,緩緩地坐了起來,緊緊地盯著王公公,良久,都未發出一言。
王公公垂目,也不敢再說話。
朱貴妃的身世,王公公也知道,是朱侯府上的家生子。
一個主子,一個下人。
貴妃娘娘又是那般姿色,誰也不敢保證,他朱侯爺是不是早就生了心思。
王公公心頭一跳,認為那朱成譽當真是死的太早了。
倘若貴妃娘娘真是被迫,這事兒還真不知道該怨誰……
半晌後,皇上才有了反應,聲音還未發出來,胸口先是一陣起伏,“那狗賊……”
誰給他的膽子!
那是他的貴妃,他一個狗賊,竟然敢去染指……
那消息帶來的沖擊太大,皇上心頭幾股情緒齊齊翻湧,憤怒,痛恨,同時也有了那麽一絲劫後余生之後的解脫。
不是她背叛。
只是被迫。
王公公忙地扶住了他,“陛下……”
一大早的,乾武殿又是一陣忙乎,等皇上慢慢地緩過了那口氣,便緊緊地抓住了王公公地手,激動地道,“去,去將貴妃身邊那嬤嬤給朕帶過來。”
他要親自審問。
他的嬌嬌並沒有背叛他,而是被,被那豬狗不如的禽獸給染指了……
比起朱貴妃的清白,皇上的內心實則更在乎的是,朱貴妃的忠。
知道自己二十幾年來的付出,並非是愚蠢之舉,知道自己的感情並沒有被欺騙和背叛,就如同枯木逢春,皇上的心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王公公趕緊讓人跑了一趟榮華殿,去提福嬤嬤過來問審。
然,還未等來福嬤嬤,前兒不久,王公公讓人去查的畫師,倒是先有了消息。
皇上正在氣頭上,對朱侯爺已是恨之入骨。
他倒要看看沒,這宮裏還有誰,是那狗賊的黨羽,立馬吩咐王公公,“給朕帶上來。”
那畫師已經被王公公的人逮住,捆了一個早上。
自從上回王公公從皇上手裏接了範伸的那樁找侯府丫鬟和畫師的差事後,王公公的人一直都沒有眉目,昨夜去朱侯府去查人,好巧不巧,竟就給碰上了。
若不是那畫師見人就開始逃竄,王公公的人也不會懷疑。
追了一個晚上,王公公的人早上才將人給擒住。
這會子被扭送到皇上跟前,畫師已是一身的筋疲力盡,跪在皇上面前,一聲一聲地求饒,“陛下饒命,草民什麽都不知道……”
越是聽他如此說,皇上愈發要審出個一二來。
王公公才對身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上前擒住了畫師,手裏的鐵鉗子還未碰到畫師,畫師的身子便開始發抖,趴在地上,將藏在懷裏的一卷存放了二十幾年的畫卷,遞給了皇上,什麽都招了。
“二十幾年前,祥雲閣發生了一場大火,草民僥幸逃過一劫,親眼目睹了是朱侯爺所為,草民出來後便一直東躲西藏,知道朱侯爺已經是朝堂的侯爺,這些年一直不敢露面,過了二十多年了,草民才想起了當初被草民藏在暗閣內的那副畫卷,那畫卷上的人,當初都是活生生的姑娘啊,就那麽被燒死在了裏頭,草民不忍心,想拿了畫卷出來,替她們立個衣冠冢也好,誰知道,就碰上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