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代替的主角3(第3/4頁)

這動靜鬧得頗大,自然是被封瑉給知道了。當然不是林奕嵐說的,再多給他一張臉,林奕嵐也不會向封瑉告狀,說牧雲閑欺負他。究竟是誰說的,那自然還是段相君這個傳話筒說的了。他不但說了,還說的繪聲繪色,像是說書似的,直說的封瑉臉色發綠。

第二日封瑉跑到牧雲閑這頭,道:“你昨天,究竟和他說什麽啦?”

牧雲閑撥弄著琴弦,聲音溫和,笑了下:“沒說什麽,不過是為了你打抱不平罷了。”

“有什麽好為我打抱不平的?”封瑉感覺很是願望似的,說道:“上回你和我說那件事……就是你說林師弟害我的那個,我不是和你說了不是嘛……是朋友嗎?是朋友你就相信我唄。”

牧雲閑道:“他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消息,說我煉丹術好,要招攬我進明心宗,我拒絕了他,我說林奕嵐圖謀你身上機緣許久,連我這只給你送過幾次藥物的路人都不放過——你再猜猜,他聽了我的話,該如何做?”

這回不用牧雲閑多說,封瑉自己也臉色微妙了。他嘆了口氣,想,隨便讓個來歷不明的藥師進明心宗,哪怕只是外門,也足夠荒唐的了。他知曉林奕嵐行事風格與他不同,可若是要指責他,封瑉卻沒這個資格。

再想想牧雲閑,他也忍不住唉聲嘆氣:“你當哪個人都和我似的脾氣這麽好呢?你今日得罪死了他,我怕你有危險,比如被他半夜套麻袋打一頓似的……”

牧雲閑緩聲道:“要是這般,你就認個錯?”

“認錯?我認什麽錯。”封瑉冤屈道:“你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都是朋友,你說我有錯,怎麽不直說,還至於這麽繞來繞去的?”

牧雲閑說:“你心裏清楚。”

然後封瑉又不說話了。無奈半天,只得擺了擺手,說:“你今日到底是為我說話,我不能不管你,他要是要打你,我幫你還手就是了……也罷,晚上讓我徒弟做個菜,你我喝上點酒,等他上門了。”

牧雲閑笑著點了下頭。但晚上這酒,到底是喝不了了,因為段相君失蹤了。

牧雲閑是從段相宜的口中聽見這消息的,當時段相宜拉著他,問了一句:“牧先生,你見著我哥哥了嗎?”

他心中似有種不好的感覺。心知若是段相君此時失蹤,說不得還有他的一份功勞。他只想著引誘林奕嵐做些對他不利的事,好讓封瑉明白。只是此事要是牽連到了段相君,倒是讓他內心難安了。

是以,牧雲閑表面神色不動,打發了段相宜,然後直接走進了小藥鋪裏,對封瑉道:“你不救你徒弟去嗎?”

封瑉又是一愣:“我去……去救什麽?”

“段相君的那張嘴,你不會不知道,他現在人找不著了,你如何想?”

這下子不用牧雲閑說了,封瑉自己就急了,踉蹌著跑出去。段相君那麽大的人了,還要照顧店裏,一時半刻不見人本不算什麽,只是牧雲閑說了話,勾起了他心中的緊張,讓他如何能不急。

他把這對兄妹從一丁點大養成青少年,早已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要是真是林奕嵐害了他,什麽大局,封瑉怕是徹底顧不上了。

兩人找了個沾了段相君氣息的物件,封瑉口中喃喃念了句什麽,桌上的紙鶴就飛了起來,帶著他一路向前。最終紙鶴停在了一處大宅門口,那宅院之氣派,與他們所居的院落全然不可同日而語。

牧雲閑手中出現了一把劍,對著大門便砍了過去。大門外驟然出現一道屏障,將劍光攔住了,裏頭毫無動靜。

封瑉也顧不得合適不合適了,掏出法寶就要攻擊。牧雲閑卻道:“你讓開些。”

“我也來幫忙!”封瑉道。

牧雲閑道:“你礙事。”

話音未落,又是一劍斬出。此時門口的光幕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重明順著縫隙飛進去,不久後,林奕嵐從裏頭走了出來。

“師兄,你這是幹什麽。”林奕嵐看一眼牧雲閑,道:“先前我好心上門請他去明心宗內做客卿,他拒絕了便也罷了,還百般侮辱與我,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與他計較,你今日又是做什麽,帶他上門來?”

牧雲閑正視他,淡聲道:“我來給他講個課。”

林奕嵐仿佛不以為意,道:“你要將什麽課,何不讓我來一起聽一聽?”

牧雲閑仿佛聽見什麽聲音,臉上露出了笑意,他說道:“我有個朋友,他向來披著一張畫皮,深陷於自我犧牲之中,只盼著這動作能息事寧人,便是旁人欺負他,他心裏算算,若是報仇,除了他高興了,別人誰都不會高興,那就是不劃算。還不如他忍氣吞聲,叫旁人都高興了,做個面上的和平,對誰都好——你說,他是不是個傻子?”

“那也與你沒什麽關系吧。”林奕嵐淡聲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是別人的選擇,你一口一個傻子,是不是過分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