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第2/5頁)
張苗苗:……
這形容,雖然不完全懂,但是大受震撼。
心情莫名,張苗苗思索片刻,才輕聲道:“你不覺得你對鐘堯的關心太多嗎?”
何依依想也不想:“他腿腳不好,雖然裝了假肢,但依然是個能領殘疾證的,自然要多關注一些。”
一句話,就讓張苗苗恍然。
關愛老幼病殘孕,構建和諧社會,人人有責。
於是,便不再想別的,帶著人一道離開了大殿。
而此時,鐘堯正在走廊盡頭。
他坐在輪椅上,雙手抱著暖爐,卻依然暖不熱冰冷指尖。
他的眼睛看向了對面的幾人,聲音輕輕:“你們將我叫到此處是為何?雖然這裏隱蔽,但終究是齊國王宮,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只怕你我都逃不掉。”
而對面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人狠狠皺眉,沉聲道:“怎麽,不過是幾年不見,你連聲爹都不喊了?”
說完,就想要拿大道理教訓他。
鐘堯瞧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你想聽,我現在就讓人推我到城墻上,拿著喇叭,讓所有人都能聽到我們的父子情深可好?”
一句話,就把鐘父噎得不上不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怒極:“你這逆子!怎麽對著親爹說話的?從小學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裏去了嗎!”
鐘堯聞言,不為所動,甚至有點想笑。
若是以前的自己,只怕會因為這話氣得渾身顫抖,傷心到如臨刀割。
但是現在他卻很平靜。
原因無非是不在意了。
不在乎鐘家如何看自己,不在乎自己如何待鐘家,甚至都懶得去想他們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將自己在鐘家那些年的沉浮都從腦袋裏挖出去,只當沒發生過。
只可惜即使是瑯雲仙人,也做不到這樣精準的切割。
所以鐘堯還是能記起那些年遭受的委屈,以及眼前這些人驅趕自己時候的醜惡嘴臉。
於是他淡淡道:“閑話就莫要說了,挑重點的,我很忙。”
鐘父更氣,還想要罵,卻被身邊人拽住了。
他們低語了幾句,無非就是顧及大局之類的話,好歹讓鐘父平靜了些,他也終於對著鐘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聽說你現在做了不少店面,其中也有用到鐘家的商路,既然如此,鐘家現在想要拓展齊周的生意,你盡快收拾好你手下的東西,寫個章程上來。”
明明是請求鐘堯幫忙,但是語氣卻理直氣壯地很。
鐘堯聽得直笑,聲音裏也帶了笑意:“你們憑什麽這麽要求我呢?”
鐘父皺眉:“憑你是鐘家人。”
鐘堯卻笑著擡起眼睛,眸子裏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冰冷一片,寒的刺骨:“但從我斷腿那日起,你們就不認我是鐘家人了。”
鐘父卻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在鐘家,一貫是利益至上,他們大概是最信奉資本的人,只要有利益那麽什麽都可以放棄。
所有人都是一切向錢看,便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匪夷所思。
故而這會兒的鐘父也只是隨口道:“我是你的父親,你是我的兒子,天經地義。”
結果鐘堯回道:“那我們現在斷了父子之情吧,正好有族老在,可以做個見證。”
此話一出,現場驟然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鐘堯,鐘父更是震驚:“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之前那般折騰,不就是不願意放棄繼承人的位置嗎?如今我願意讓你恢復身份,你還有什麽不樂意的?”
鐘堯的指尖在輪椅扶手上摩挲了下,一直平靜的心上終於有了止不住的怒氣,偏偏聲音更加冷淡下來:“這身份我不稀罕了,你又不是有王位要繼承,哪有那麽金貴。”
這話說的半點不客氣,直接讓鐘父臉色漲紅。
而跟隨他來的便是衛國使節,此刻正緊皺眉頭,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之前是鐘父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可以勸動鐘堯,衛國才專門帶上他們的,可是現在看起來,這父子之情都快斷了,哪裏像是能相助的?
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鐘父卻是又氣又惱,火氣上頭,直接沖過去踹他的輪椅。
周圍人想要攔,但他動作實在是太快,著實是攔不住。
但是誰都沒想到,這一腳上去了,鐘堯卻一動不動。
反倒是鐘父“嗷”一聲,抱著腿倒下了,顯然是傷的不輕。
眾人驚愕,忙看過去。
就發現鐘堯手上拿著一把尖細長刀,而長刀的手柄與輪椅的扶手完美契合。
擺明了是剛剛從輪椅中拔出來的!
而鐘郎君對自己的身子十分清楚,時刻都想著保命的辦法,這輪椅中就藏了不少機關。
他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刀上的血,一雙眼目毫無感情的看著鐘父,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