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2頁)

施少連將杯中酒飲盡,灼灼目光盯著眼前的妙曼舞伎,輕飄飄又不甚在意說話:“身上不舒服,該吃藥就吃藥,該請大夫就請大夫,樓裏這麽多人,個個都要輪著躺下?躺下有什麽用?”

潘媽媽陪著笑,連連道是,轉身就去敲甜釀的門,甜釀本也是睡不著,屋子裏本就悶熱,燥得讓人難受,香氣又攪得人窒息,開著窗也不頂用,她躺在棉被內,手足冰冷,肚子一抽一抽的痛。

潘媽媽面色為難,還是要把甜釀鬧起來:“公子讓姑娘去屋內伺候,姑娘還是起身去見見吧。”

她額頭還沾著冷汗,鬢發散亂,嘴唇發白,被丫鬟扶起來梳妝:“娘子面色不好,勻點胭脂吧。”

潘媽媽在一旁等著她梳妝,神色有些奇妙,看著銅鏡裏的芙蓉靨,還是叮囑一句:“萬萬小心伺候些,別惹公子不痛快。”

甜釀光顧著疼,臉上胭脂抹得厚厚的,把毫無血色的臉都蓋住,又被丫鬟扶去換見客的衣裳,天香閣裏就是有小日子吃的益母湯,甜釀喝過兩碗也不頂用,出門前下人送來碗黑乎乎的湯藥,入腹熱辣辣的,倒是能好受一點。

每一步踩在木梯上都是鈍疼,樓上的屋子不算太燥熱,還有一縷涼意,勉強能喘幾口氣,屋內不見人影,窗邊有人背手而立。

施少連轉過身來,見她鬢上簪滿雀鈿鬢花,瓔珞纏頸,肩膀脖頸都光溜溜敞著,肩膀圓潤,蝴蝶骨伶俜,細細鎖骨浮於雪白皮肉之下,胸脯腰肢布料又短又窄,緊緊束出一把不盈一握的玲瓏身段,薄透綃紗裏露出一雙藕臂,臂上纏著幾圈銀釧,紫結纓羅裙曳地,正是樓裏花娘常見的妝扮,在眼底下卻分外耀眼刺目,臉腮唇上都浮著艷麗胭脂,一雙眼極幽深寧靜。

她扶著椅圈,扭頭看他,臉上沒有喜怒情緒,只是幹癟癟說話:“我癸水來了,身上不幹凈,下頭花娘那麽多,你換個人伺候。”

他掀開眼簾盯著她,一雙漆黑的眼裏不知在想些什麽,緩聲道: “既然不幹凈,又不想伺候,換這身陪酒的衣裳做什麽。”

甜釀抿唇,問他:“花娘不穿這個?穿什麽?”

他眉尾壓下來,長睫掩住眸色,繞過她走至闊敞的床間,伸手去解自己腰帶衣襟,語氣低沉:“過來。”

總有助興取樂的方法,用嘴用手或是其他,但也沒什麽所謂,她走上前去,默不作聲自己脫外裳,臂釧發鈿叮叮咚咚掉在地上,披裹的綃紗飄入床底,她只留一條褻褲在身上,身上瘦得一絲多余的肉都沒有,唯有雪丘還是圓潤挺立的,泛著牛乳一樣的色澤,他微微覷了一眼,眼神如刺,將她掐腰推倒在床上。

下一瞬錦被撲在身上,將她團團蓋住,甜釀掙紮著露出臉,見他一雙發冷生怒的眼:“好好躺著,給我暖床。”

屋裏氣息馨甜熟悉,沒那麽濃烈幹熱的窒息感,床帳拉起來,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床上已經很暖,擱了兩個湯婆子在裏頭,錦被又輕又軟,出門前她喝過藥,這會兒藥性卷上來,只覺得昏昏沉沉,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慢慢閉上眼。

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

後半夜被窩又冰冷起來,施少連聽見細細低低的呻吟,忽輕忽重的呼吸,摸到她擱在被外冰冷的臂膀,掀被進去,將衣衫解開,將她團團摟進懷中。

甜釀已經半醒,手腳並用掙紮了兩下,被他摁住,一雙冰涼的手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暖融融的掌心緊貼在小腹,輕柔摩挲著。

每月裏她總有不舒服的時候,那時候哪有現在這樣疼的厲害,甜釀推不動他,索性懶下骨頭來,輕輕吐出口濁氣,含糊呢喃了一句,又閉上了眼。

第二日醒來,兩個人是交頸而眠,清醒的那個瞬間,亦是無話可說,她輕輕瞟了他一眼。

施少連在她清澈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垂眼,捏住了她柔軟的五指。

牽著她的手緩緩而下,裹著她在被內緩緩撫摸那可怕的形狀。

“總要伺候的,這回先放過你。”他語氣似乎淡漠又不屑,喉頭卻滾動著,在她手心迸出來,把面龐埋在她發間沉沉喘氣。

撩開床帳一角,滿室明光,小丫鬟過來伺候,他自顧自下床來,徑直走開。

她昨夜穿的那身衣裳已經不見了蹤跡,留下一身遮得嚴嚴實實的羅衫,小丫鬟先把湯藥奉上來,後來潘媽媽也來,盯著她看了又看,目光略有詫異。

甜釀回了自己屋子,有潘媽媽額外叮囑,一日三回的湯藥送進來,倒是比前兩日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