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駙馬,公主已被杖斃19

午膳是在呂家用的,呂家幾房人都在,席間氣氛倒還和睦。

清河公主原是想午後回府的,只是見呂修貞與幾個堂兄弟說的熱絡,實在不好掃他的興,又兼呂夫人殷殷挽留,便留下跟呂家女眷們說話,用了晚膳方才動身回府。

呂修貞晚上喝的不少,動身時臉上便添了醉意,行走不穩,回程時不曾騎馬,而是與清河公主一道乘坐馬車,剛到公主府門前,便彎腰醉吐不止。

清河公主忙吩咐人去準備醒酒湯,自己與侍從們一道攙扶著他進去,幫著呂修貞更衣擦身,喂他喝了些清茶漱口後,又有仆婢送了醒酒湯來。

呂修貞醉的不輕,一盞醒酒湯還沒入口,便被他撒在了清河公主衣襟上,仆婢們催著清河公主去沐浴更衣,她卻不肯,照顧呂修貞喝完醒酒湯,待他沉沉睡下,這才往裏間去寬衣沐浴。

她也算是累了一日,清早出門、深夜歸府,從早到晚沒個停歇,沐浴洗漱之後往床榻上去躺下,注視著身側丈夫英朗的側臉,方才微微笑了起來,顯露出幾分小兒女情態。

小心翼翼的伸手摟住呂修貞手臂,清河公主合眼睡下,半夜自睡夢中驚醒,卻見不知何時丈夫已經翻身背對自己而眠,唯有她手臂露在外邊,沾染了夜色的涼意。

突如其來的,她心裏也有些涼。

或許是因為心裏有事,第二日清河公主醒的很早,見丈夫尚且睡著,便不曾驚擾,悄悄起身,往外間去梳洗。

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都不見呂修貞起身,清河公主便覺出不對來了,往內室去一瞧,便見丈夫已經醒了,手扶在額頭上,嘴唇發白,神情中透著不適。

她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可是染了風寒?”說完,忙吩咐左右:“駙馬身體不適,去傳個太醫來!”

呂修貞目光定定注視著她,良久方才露出個無甚溫度的笑,自責般道:“叫公主勞心了,昨晚我不該喝那麽多酒的……”

清河公主急道:“這時候還說這些做什麽?安心將養才是。”

太醫跟昭陽公主身邊的方女官幾乎是同時來的,前者去給駙馬診脈,方女官向清河公主行禮後道:“我家公主往邢國公府去拜訪歸府,原是想來探望長姐的,聽說您還沒回來,只得做罷,囑咐我說記得來問一問,看您昨天在呂家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您昨晚回得晚,奴婢不敢驚擾,今早才過府來問,正巧就遇上您身邊人請了太醫過來。”

清河公主聽妹妹這樣有心,實在感激:“沒什麽事,就是自家人見了高興,多留了些時候罷了。駙馬昨晚喝的醉了,今早身體便有些不適,你回去之後替我多謝嬌嬌……”

這時候太醫來報,溫聲道:“駙馬並無大恙,只是夜裏受涼,風寒入體,吃幾服藥,將養些時日便好。”

清河公主松一口氣,吩咐仆婢好生送了他出去,又同方女官道:“駙馬既病著,嬌嬌這幾日便不好過來了,叫她別擔心,待駙馬康復,我設宴請她和妹夫來吃酒。”

方女官含笑應了。

清河公主又吩咐杜女官:“駙馬病著,我昨晚在側,身感病氣,實在不便入宮。明日你們便同昭陽公主一道回去,稟告父皇母後和我阿娘,便說我一切都好,請他們勿要憂心。”

杜女官頷首應了。

昭陽公主聽方女官說了事情原委,終於放下心來,知道這個姐姐向來柔弱好性兒,不禁多問一句:“姐姐那兒一切都好?”

方女官笑道:“都好,內有女官,外有府兵,難道清河公主還能被欺負了去?”

昭陽公主失笑:“這倒也是。”

成婚第三日後,昭陽公主與駙馬一道回宮,往苗皇後宮中去拜見父母,又說:“姐夫病著,姐姐不好入宮,叫我跟您二位說一聲,她一切都好,無需掛心。”

她既出嫁,便梳了婦人發髻,平添幾分成熟穩重,往臉上看,亦是神采奕奕,鮮艷奪目。

苗皇後暗暗點頭,又道:“請安這事貴在有心,原本也不必急於一時,等你大姐夫身子好了,你們幾個再一同入宮便是。”

公主出嫁三日之後回宮,首先便該往皇後所在的鳳儀宮去問安,韓賢妃等待不得,也早早去了,不想駙馬染病,竟未曾見到愛女和女婿。

她有些遺憾,只是時機若此,也無計可施,吩咐人回宮去準備些山參之類的補身之物,叫女官離宮時一並帶上。

高祖心思遠比苗皇後深沉,叫昭陽公主和郭陽嘉到身邊來說了會兒話,打量著他們夫妻倆眉宇間的神情,就知道小兩口日子過得不錯,滿意頷首道:“你同你姐姐離得近,素日裏多打發個人去瞧一瞧。”

說完,又吩咐內侍監:“去庫房裏找些滋補身子的藥材,你親自送到靜柔府裏去,再叫太醫令跟著去瞧一瞧駙馬,吃了幾杯酒便惹了一場病,朕這女婿也忒體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