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14

十月的上京已經下起雪來了,寒風凜冽,在外邊站一會兒就會覺得耳朵都要被凍掉。

欽徽二帝受不了此處嚴寒的天氣,宛如兩只鵪鶉一般,抄著手坐在屋裏喝茶,忽然聽窗外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夾雜著金人蠻橫的呼喊聲,腹腔內的那顆心臟冷不丁顫抖起來,臉上也不覺顯露出幾分惶恐。

“發生什麽事情了?”

徽宗不安的向外張望,欽宗則壯著膽子站起身來,剛要開門,那門扉便從外被人撞開,只聽“砰”的一聲響,直接把他拍到了墻上。

欽宗那張螳螂臉撞到墻上,當即就聽“咯嘣”一聲,生生將鼻梁撞斷,兩管鼻血順著人中兩側慢慢流了下來。

欽宗反應慢了半拍,伸手摸了一下,瞧見滿手的血之後,劇痛方才姍姍來遲。

徽宗眼見兒子被傷成這樣,臉色當即便沉了下去,強撐著大宋天子的威儀,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爾等意欲何為?我二人雖被劫掠北上,卻也仍舊是中原天子,彼輩擅闖我居所在前,打傷我兒在後,今日必然得給我一個說法!”

為首的金人冷笑一聲,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天子?狗屁!”

徽宗猝不及防,便覺下頜一陣劇痛傳來,倒退幾步摔倒在地,砸在了與欽宗共飲的那張茶案上,猛地咳嗽幾聲,吐出來一口摻雜著血絲的唾液。

那金人吩咐下屬將欽宗擒下,又近前來拿徽宗。

這時候徽宗也顧不上中原天子的威勢了,戰戰兢兢,顫聲道:“肯定是有什麽地方誤會了……”

那金人嗤笑了聲,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轉頭就便扯住他衣領,直接將人拽出了屋外。

昨日剛下了一場大雪,地上積了一尺高的積雪,人走過去將將沒過腳脖子,徽宗被人強行拖拽著出去,積雪順著衣領刮進衣服內側,又濕又冷,說不出的難受。

他咳嗽幾聲,還沒來得及再度求饒,便同欽宗一道被押進了刑房。

欽宗捂著鼻子,慌裏慌張的用帕子擦拭鼻孔裏不斷湧出的鮮血,徽宗捂著下巴,覺得後槽牙都被那金人打的有些松動。

就在這時候,二人卻聽關門聲響起,刑房裏的光線瞬間黯淡下去,隨之鮮明出來的,是幾名金人不懷好意的打量和室內懸掛著的冰冷刑具。

“從哪兒開始?”

“二位陛下何等尊貴,何曾進過這種地方?”

那金人笑道:“還是先拔調他們指甲,叫好生清醒一下吧!”

其余人都笑了,只是那笑容同室外一尺高的積雪如出一轍,冰冷、寒涼,沒有半分溫度。

欽徽二帝的心頭仿佛也隨之覆蓋上一片陰影。

北風卷著雪粒呼嘯經過,刑房內好像也棲息著無形的惡鬼,趴在角落裏不懷好意的窺視著兩名來客。

徽宗聽得兩股戰戰,欽宗額頭上業已生了一層細密汗珠,強撐著擠出來一個笑:“我二人皆天子也……”

那金人冷笑不語,令人剝去二人身上厚重冬衣外袍,一鞭子帶著勁風抽了過去,中衣瞬間見血,欽徽二帝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北風中傳出去很遠,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

是年十月,宗澤與嶽飛率軍往山東去對抗宗弼,韓世忠、孟珙、王堅等人往太原去應對完顏婁室,李世民掛帥親征,帶領宋軍主力對戰宗翰。

先前一場大戰,已經足夠叫宗翰摸透這個宋國皇帝的底子,年輕氣盛,驍勇善戰,同時,性格裏也有迥異於父兄的激烈剛直,不可一世,並不懼怕於冒險。

宗翰自詡並非膽怯之人,但倘若異地處之,他是絕對不會掛帥親征,賭國運於一戰的。

不過也是,他輕蔑的笑。

才二十歲而已,到底是太年輕了,覺得這個世界只憑他一人便能改變,真不知該說這是天真還是愚蠢了。

宗翰便傳了左右前來議事,待眾人坐定之後,震聲道:“是時候該給宋人皇帝一點顏色看看了!他既自詡勇武,我們不妨專為他來設置一個陷阱,宋朝此前便失陷了兩個皇帝在上京,若此子再度被擒,士氣必然大受打擊,屆時再遣趙佶南下稱帝,則宋地盡為我大金囊中之物!”

眾人應聲,紛紛許之。

……

十月底,宗澤、嶽飛二人抵達山東,初到此處不久,完顏宗弼便在城外叫戰,二人皆非心浮氣躁、受不得激將之人,只將免戰牌掛上城頭,轉頭則下令大軍休整,養精蓄銳。

底下將領聽城外金軍出言不遜,汙言穢語不絕,紛紛請求出戰:“元帥難道不記得靖康之恥與二聖所遭受的侮辱了嗎?!”

宗澤仍舊不許,只令眾將士回營歇息,看護戰馬,擦拭兵器,與戰友一同修習陣法。

如此過了三日,完顏宗弼眼見宗澤堅守不出,軍心不禁隨之浮躁起來,親自率人到城下叫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