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反派他不香嗎?真不香12

真就按在那兒打了五十棍子,那可就不是想不想走,而是能不能走的問題了。

何向濟本就心虛,見朱夫人目光淩厲,雙眸含鋒,再想想外邊傳揚的她辦的那些事,當即就生了怯懦之心,後退幾步,口中訕訕道:“我不過一時氣急,說幾句賭氣話罷了,你怎麽反倒較真起來……”

說完,不敢磨蹭,轉身欲走。

朱夫人冷笑出聲,吩咐把他拽住,又下令傳刑。

何向濟只是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普通中年人,哪裏招架得住這個,被人拉住不得脫身,神情愈發慌了;“你這是幹什麽!”

侍從們取了長凳過來,二話不說就把何向濟按到上邊去了,後者眼見著那群體格剽悍的侍從們取了小腿粗細的棍子出來,臉都綠了,再也支撐不住,顫聲道:“我可是何震魁的生父,你怎可打我?罷了罷了,既然我早就將他從族譜中除名,他也自開一支,你們不想理會我,我又何必再來討嫌?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一邊說,一邊掙紮著想要從長凳上爬起來。

朱夫人冷笑一聲,眼皮都沒眨一下,侍從們見她絲毫不為所動,自然知曉接下來該當如何行事。

棍子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但聽“咚”的一聲悶響,何向濟只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好像都被這一下子敲出體內了!

他向來養尊處優,年紀也不算小,別說是挨打,染了風寒都得在家養上半個月,冷不丁挨了這麽一下,怎麽可能禁受得了?

當即便是一聲慘叫,痛呼出聲。

行刑人見多了這等事情,並不覺得驚奇,遵從朱夫人吩咐,結結實實打了五十棍子下去,等到最後,何向濟已經是血濕衣衫,氣息奄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風大,從街頭一直吹到巷尾,那股子血腥氣就跟活了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人鼻子裏邊鉆。

朱夫人冷冷覷了地上死狗一樣的何向濟一眼,這才覺得替丈夫和小姑子出了一口郁氣,吩咐人在那兒守著,叫他待足了三天,不管死活都弄回興安去。

何向濟到了何家門前,這可是件大事,自有仆從將此事與朱夫人的處置告知高祖,他聽後不過一笑,說:“我既不在府上,諸事都由夫人處置便是。”然後就不說別的了。

何氏聽聞何向濟這會兒就在門外,被嫂嫂下令打成了癱子,也絲毫不覺憐惜,唯有快意。

說是父親,對她和哥哥來說,何向濟還不如個陌生人呢!

起碼世間大多數陌生人尚且存留有幾分憐憫之心,不會見死不救,而何向濟這個所謂的父親,卻能將長子趕出家門不管不問,見他從軍不返,甚至連長子的名字都開祠堂從族譜裏邊劃掉了。

若哥哥那時候真的死了,日後不就是孤魂野鬼,無處棲身,日後連香火供奉都沒有?

那些年何氏帶著人去修葺母親墳塋的時候,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想幫哥哥燒幾張紙,做做法事,又覺得哥哥可能沒死,只是沒有消息傳回罷了,但若是真的什麽都不做,又怕哥哥到了地下無所依靠,貧苦無依,這可不都是何向濟這個所謂的父親害的?!

至於她就更加不必說了,但凡何家肯伸伸手,父親肯幫女兒撐一撐腰,胡家又怎麽敢欺辱她至此!

何向濟挨了打,便被人丟在府門外邊看管起來,門房幫著找了個大夫,粗略給上了點藥,別叫他真死在這兒,又見他身上傷口還不住地往外流血水,地面清理之後很快又變得臟兮兮,躊躇片刻,去馬棚裏找了張破舊毯子往地上一鋪,把何向濟給裹住了。

這時候何向濟既不蠻了,也不橫了,氣若遊絲的癱在那張臟兮兮的毯子上,乖得像個鵪鶉,讓幹什麽就幹什麽,老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何向濟是真的怕自己就這麽死在兒子門口了。

別管到時候兒子兒媳婦的聲譽會不會受到影響,到時候自己都死透了,還管這些幹什麽?

還是活著最好!

後背的傷口一陣接著一陣的疼,到最後何向濟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覺,只有麻麻的痛,像是有螞蟻在傷口血肉裏鉆來鉆去,讓他疼痛瘙癢,難以抑制。

到了傍晚的時候,太陽西沉,很快便刮起風來,何向濟打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放軟身段,沙啞著聲音道:“小哥,你行行好,跟你家夫人通稟一聲,叫我走吧,這時候就這麽冷,等到了晚上,我還不得凍死在這兒?”

門房哪敢應承:“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夫人的脾氣,那叫一個說一不二,她定下來的事情,別說是我,大將軍都未必能夠更改。”

因為方才那一通打,何向濟算是記恨住朱夫人了,這時候聽門房說完,不禁變色:“反了她了,這可是何家,豈容她嘰嘰歪歪?我兒身居高位,怎麽能被婦人鉗制!”